?當迷樓更加美麗時,作為今日迷樓主人的自己不是早就滅亡了麼?是以“歌竟,不勝其悲”。而這一切痛苦,又只能深深埋在自己心裡,向誰都不能吐露,對近臣的詢問只能回答“休問,他日自知”,這也就更增加了痛苦的重量。像這樣深刻而細緻的感情描寫,在宋傳奇中是難能可貴的。
這些作品的另一個值得注意之點,是重視細節描寫。無論是較重大的事件或是生活瑣事,有些都寫得相當出色。就描寫的細緻說,這些部分較唐傳奇有過之而無不及。其寫重大事件的,如司馬戡等弒隋煬帝的一段中,朱貴兒與司馬戡的對話都寫得感情真切,口吻逼肖,隋煬帝兩度叱斥司馬戡,也頗見器度。
……左右伏兵俱起,司馬戡攜刀向帝。帝叱之曰:
“吾終年重祿養汝。吾無負汝,汝何負吾?”帝常所幸朱貴兒在傍,謂戡曰:“三日前,帝慮侍衛秋寒,詔宮人悉絮袍袴。帝自臨視,造數千袍,兩日畢工。前日賜公等,豈不知也?爾等何敢逼脅乘輿?”乃大罵戡。戡曰:“臣實負陛下。但今天下俱叛,二京已為賊據。陛下歸亦無門,臣生亦無門。臣已虧臣節,雖欲復己,何可得也?願得陛下首以謝天下。”乃攜劍上殿。帝復叱之曰:“汝豈不知諸侯之血入地尚大旱,況天子乎?”戡進帛,帝入內閣自經。貴兒猶大罵不息,為亂兵所殺。(《海山記》)
其關於生活瑣事的,則如《大業拾遺記》寫隋煬帝命虞世南作詩嘲袁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