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但康海罷官後與李夢陽的關係一直很好,此說不確。劇中所寫,當是針對社會一般現象而發,是一種諷刺世情的寓言劇。同樣題材,當時還有王九思的院本(實際就是一折的雜劇)《中山狼》、馬中錫的小說《中山狼傳》,可見時人對於世道人心的險惡,頗有同感。康海此劇最後部分,寫東郭先生被一位老人所救,仍心懷“仁慈”,想放惡狼逃生,被老人譏斥,引起一段對話,指出世人或負君、或負父母、或負師、或負朋友、或負親戚,“你看世上那些負恩的,卻不個個都是中山狼麼?”流露出很深的憤世嫉俗情緒。這種寓言劇題材新穎,並具有較深刻的社會意義,但作為藝術作品來看,劇情和形象難免顯得單薄了些。它的曲辭古樸俊爽,頗有元曲風致。
馮惟敏(1511—約1580)字汝行,號海浮,山東臨朐人。
以舉人授淶水知縣,升至保定通判。他是明代著名的散曲家,後面還要提到。雜劇《僧尼共犯》寫僧明進與尼惠朗苟合,被鄰人捉至官司,鈐轄司吳守常將二人打了一頓板子,斷令還俗成親,並說:“成就二人,是情有可矜。情法兩盡,便是俺為官的大陰騭也!”馮氏為人好戲謔,他讓明進和惠朗挨一頓打再歡歡喜喜結為夫妻,算是於情於法都有了交代,也是他的個性的表現。這和晚明戲劇強烈而嚴肅地為情慾爭權利雖態度有別,但畢竟還是肯定了情慾的不可抑制。劇中唱詞說:
“都一般成人長大,俺也是爺生娘養好根芽,又不是不通人性,止不過自幼出家。一會價把不住春心垂玉筯,一會價盼不成配偶咬銀牙。正諷經數聲嘆息,剛頂禮幾度嗟呀。”對禁慾戒律所造成的人性痛苦表示了同情。
在明中期包括傳奇在內的戲劇中,徐渭的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