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半月,幼謙有些膽怯了,對惜惜道:“我此番無夜不來,你又早睡晚起,覺得忒膽大了些,萬一有些風聲,被人知覺,怎麼了?”惜惜道:“我此身早晚拼是死的,且盡著快活,就敗露了,也只是一死,怕他甚麼?”
青年女子為追求個人幸福而對封建禮教所作的大膽抗爭,在這裡被描述得具有悲壯的意味。
“二拍”在描寫愛情與婚姻故事時,和“三言”一樣,常常對婦女的權利作出肯定。《滿少卿飢附飽颺》中作者明白地指出,男子續絃再娶、宿娼養妓,世人不以為意,而女子再嫁,或稍有外情,便萬口訾議,這是不公平的。兩性關係上的平等意識,表現得相當明確。《酒下酒趙尼媼迷花》一篇,寫巫娘子遭人姦汙,之後設計報仇,丈夫見她“立志堅貞,越相敬重”。這裡對婦女的“堅貞”的看法,也明顯與“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理學教條相背,而更具人道色彩和接近現代意識。
晚明文學在肯定情與欲時,每每伴以直露的性行為描寫,這種缺陷在“二拍”中也比較突出。如《任君用恣樂深閨》一篇,指斥富貴之家廣蓄姬妾是對女性的不公平,認為“男女大欲,彼此一般”,其見識是可取的,但故事情節的描繪,則顯得過於庸俗。另外,如談神鬼迷信、輪迴報應,有時宣揚陳腐的忠孝節義觀念,也是“二拍”中明顯的糟粕,這表明作者的思想觀念往往存在矛盾之處。
“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