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2 / 4)

小說:中國文學史 作者:世紀史詩

隻影為誰去?橫滄路,當年寂寞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路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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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西廂記諸宮調》

金文學的另一個重大成就,是《西廂記諸宮調》的出現。

《西廂記諸宮調》作者董解元,主要活動於金章宗(1190—1208在位)時期(見《錄鬼簿》和《輟耕錄》),“解元”是當時對士人的泛稱。名字不詳。湯顯祖評本《董西廂》說他名朗,但不知何據;所謂“湯顯祖評”,似也出於偽託。唯董解元在作品開頭部分曾作過一些自我介紹,尚可略見其為人:

“秦樓謝館鴛鴦幄,風流稍是有聲價,教惺惺浪兒每都伏咱。

不曾胡來,俏倬是生涯。”“攜一壺兒酒,戴一支兒花;醉時歌,狂時舞,醒時罷。每日介疏散,不曾著家。放二四,不拘束,盡人團剝。”“俺平生情性好疏狂,疏狂的情性難拘束。

一回家想麼詩魔多,愛選多情曲。比前賢樂府不中聽,在諸宮調裡卻著數。一個個旖旎,風流濟楚,不比其餘。”

諸宮調是一種兼具說、唱而以唱為主的曲藝。因其用多種宮調的曲子聯套演唱而得名。據《碧雞漫志》等書記載,北宋已有諸宮調;但有完整的作品流傳下來的,則以《西廂記諸宮調》為最早。

《西廂記諸宮調》的故事源於唐傳奇《鶯鶯傳》。至宋代有趙德麟的《商調蝶戀花》,將《西廂》故事改變成說唱,但在情節上並無改動。只是《鶯鶯傳》結尾肯定張生拋棄鶯鶯的行為,在《商調蝶戀花》中則把二人的乖離作為悲劇處理,故其結尾雲:“鏡破人離何處問,路隔銀河,歲會知猶近。只道新來消瘦損,玉容不見空傳信。棄擲前歡俱未忍,豈料盟言,陡頓無憑準。地久天長終有盡,綿綿不似無窮恨。”這比起《鶯鶯傳》來,是一種進步。至於在具體描寫上,雖也略有發展,但未能脫離原來的框架。如寫張生與鶯鶯初見,《鶯鶯傳》是:鶯鶯起初不肯相見,“久之,乃至。常服睟容,不加新飾,垂鬟接黛,雙臉銷紅而已。顏色豔異,光輝動人。……

凝睇怨絕,若不勝其體者。”《商調蝶戀花》則是:“錦額重簾深幾許,繡履彎彎,未省離朱戶。強出嬌羞都不語,絳綃頻掩酥胸素。黛淺愁深妝淡注,怨絕情凝,不肯聊回顧。媚臉未勻新淚汙,梅英猶帶春朝露。”

與此相較,《西廂記諸宮調》取得了很大的進步。不但變張生的拋棄鶯鶯為二人終於結合,而且將張生改成了一個忠於愛情、得不到鶯鶯寧可自殺的青年,鶯鶯也改變了原作中的純粹被動的性格,被賦予了一個由被動演變為主動的過程,最終也不惜以自己的生命殉於愛情。紅娘在原作中是個次要的角色,在《西廂記諸宮調》裡卻成為很活躍的人物。鶯鶯的母親在原作中只起了介紹鶯鶯與張生相見的作用,對他們的愛情從未加以干涉,在《西廂記諸宮調》中卻成為阻礙崔、張結合的禮教的代表,從而使整個作品貫穿了禮教與私情的衝突,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原作的面貌。

從藝術形式和技巧來看,《鶯鶯傳》原作只有三千餘字,《諸宮調》卻成了五萬餘字,大大地豐富了原作的情節。其中的張生鬧道場,崔、張月下聯吟,鶯鶯探病,長亭送別,夢中相會等場面都是新加的;並隨著這些情節的增加,人物的感情更為複雜、細膩,性格也更為豐滿。對喜歡情節曲折的讀者來說,這也就更增加了興趣。在文字的運用上,作者既善於寫景,也善於寫情,並善於以口語入曲,使作品更為生動和富於生活氣息。

具體說來,《西廂記諸宮調》在以下幾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對中國文學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首先,作品對愛情和禮教的矛盾衝突作了著力鋪敘,並以愛情的戰勝而告終。這主要是透過鶯鶯的性格發展而體現出來的。

在作品裡,張生固然苦戀鶯鶯,鶯鶯也很快對他產生了好感。在兩人初次邂逅相逢後,“是夜月色如晝,生至鶯庭側近,口占二十字小詩一絕。其詩曰:‘月色溶溶夜,花陰寂寂春。如何臨皓魄,不見月中人!”鶯鶯就依韻和了一首:“蘭閨久寂寞,無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應憐長嘆人。”可見她已經被打動了。接著,孫飛虎作亂,崔夫人為求張生救援,把鶯鶯許給了張生。但亂定之後,崔夫人又以鶯鶯在這以前已許給其內侄鄭恆為理由,只讓張生與鶯鶯以兄妹相處。對此,鶯鶯是不滿的,但迫於母親治家嚴切,只好隱忍。作者寫她在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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