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內,這些景點必然不可能深度遊覽,江錦昆和戚述儘管各自悶著口氣,但也沒打算把自己熬出毛病來。
午後的園子和博物院不過是走馬觀花,當然,京市地域遼闊,景點的面積也大,單單是潦草地逛逛也足夠費勁,即便兩個男人的身體素質都很好。
江錦昆年輕的時候爬過泰山,全程差不多三四萬步,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被戚述誆走那天,比爬五嶽之首還辛苦。
敢情這個路線照常該花一個星期……
面對江知羽的嘀嘀咕咕,江錦昆恍然大悟,隨即陷入了沉默。
這邊何止濃縮到了三天,從凌晨四點鐘開始,一整個白天除了吃飯和坐車,兩條腿就沒停下過。
沒和江知羽解釋太多,怕被當成老年痴呆,江錦昆跳過了時間問題。
關於導遊,他回答:[友商安排了人手,我沒有去花錢找。]
金融常常有異地出差,本地機構稍微熱情點,就會帶人領略風土人情,這在行業裡很常見,倒也不值得細究。
就是江知羽琢磨了下父親的用詞,這趟的委託方是老同學,若是舊友熱情招待,肯定不會說得如此生疏。
那是松晟?
江知羽頓了頓,結合最近在松晟大樓看到的場景,個個衣冠靚麗面無表情,原來在背後也能端茶倒水?
不知道誰這麼倒黴被安排去侍候,江知羽看熱鬧不嫌事大,正好屋裡養著一個高階管理層,可以用來打聽訊息。
這幾天戚述沒去公司,此時在沙發處理郵件,見江知羽擠來身邊,便將腿上的筆記本放到另外一邊。
他做出傾聽的姿態:“怎麼?”
江知羽用膝蓋去撞他的腿:“你們這幾天派了誰在給我爸當牛做馬?”
聽到他的描述,戚述蹙了下眉:“沒怎麼安排人,我們約了下週送別宴,不會很鋪張,秘書室在跟進。”
江知羽懵懵懂懂:“不是吃飯的事,他說他出去玩了一大圈啊,最近都在外面吧。”
“之前我爸問路線,我還分享了好多地方。”這麼說著,他利落地報了一串景點,生怕漏掉哪個就害得京市之行不夠完整。
清亮的話音落下,戚述明顯一愣,沉默地朝他瞥了瞥。
那天戚述就在稀奇,為什麼江錦昆能獅子開口滿城轉悠,合著背後是兒子在指點。
“怎麼了,我規劃的這些不太夠?”江知羽滿臉單純無辜。
既然被找上門,戚述不再捂著:“沒有,門票都能疊成一大沓,腳程可以爬幾座山了。”
江知羽吹捧:“你還蠻清楚嘛,首席這也能瞭如指掌啊。”
戚述沒吃這套甜言蜜語:“因為你說的那個牛馬是我。”
江知羽:“。”
聽到對方出來認領,他無法相信,一時以為兩人溝通有誤。
“什麼,我說的是你發配手底下哪個苦命的給我爸當地陪了。
”江知羽強調,再提醒,“你這幾天都在家裡啊。”
得知苦命的五萬多步起源何處,戚述扯了扯嘴角:“因為我倆花了一天。”
江知羽大吃一驚,這倆怎麼揹著自己進化成了超人?沒點信念感的話頂著太陽抗不下來吧?
他道:“我想著怎麼也得三四天,拖成七天都夠累,你們居然這麼趕?”
他問得太尖銳了,江錦昆隔著螢幕選擇迴避,戚述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
“看到他發過來這麼多,我以為他想一口氣解決,他也沒有提出意見。”戚述難得講話乾巴。
原來兩個既沒常識又沒長嘴的男人被湊在了一起,江知羽神情迷茫,極限來說,這樣貌似不是不行。
他再豁然開朗,怪不得自己爹這兩天一聲不吭,年過半百不容易,估計在酒店默默調養創傷。
緊接著,江知羽又記起來,上週六確實有蛛絲馬跡,戚述聲稱加班去陪重量級人物,並疑似徒步翻了兩座大山。
江知羽想到這裡,難以理解地追問:“那為什麼是你去呢?”
今日不同往日,戚述不再猶猶豫豫,想好了充分的理由可以體面地講出來。
“我和令尊一見如故,兩個人相處得很融洽,我也很敬佩他,應該向他盡地主之誼。”
江知羽感覺大腦有點轉不過彎,問:“我爸和你聊得來?”
“對啊,歡聲笑語。”戚述胸有成竹。
他內心篤定,經過自己艱苦的奮鬥,和江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