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筏都做了,不渡河豈不是浪費了?
翼天干大驚失色,還以為是幷州傳的假訊息,這敵軍當真是要渡河來的?
一時之間心亂如麻,又不確定卑恩斯是不是在故意為之,在這等時候北軍和魯軍不齊心之弊端便顯露了出來。
就在翼天干回頭準備與敵軍大幹一場的時候,卻發現那剛剛渡河過來的敵軍一個掉頭,又回去了。
翼天干:“……”
簡直豈有此理!!!
翼天干自覺大受戲耍,怒而要追過去,轉頭又收到了魯軍送來的急報,翼天干這才得知,魯軍那邊竟是宗延黎親率兵眾襲擊而去,哪邊是主攻之力顯而易見。
而剛剛龍飛光渡河而過不過是虛晃一槍,只為了拖住翼天干的手腳罷了。
那邊宗延黎速戰速決,如土匪過境殺人越貨,魯軍主力皆在北軍處,宗延黎來此猶如過無人之境,衝殺進去奪了糧草物資出來扭頭就跑了,也不貪功,連那幷州的城門都沒多看一眼。
宗延黎得勝而歸,龍飛光等人也是玩了一身的水。
那邊卑恩斯看著自己丟了的前營,氣的狠狠將手中盔甲丟在地上,轉而去找翼天干的麻煩,若非是翼天干極力言說宗延黎欲要渡河攻入,他如何會派兵去援,而致後方守衛薄弱。
“難怪能被宗延黎打成這樣,蠢貨!”卑恩斯氣的不輕,認定是翼天干沒腦子,才會中計了。
翼天干哪裡聽得這話,分明是卑恩斯沒見識過宗延黎的手段,才會如此張狂。
爭端初現,二人不歡而散。
好在此番宗延黎雖是得勝,但是對於龐大的魯軍而言這點損失還在可承受範圍之中。
卑恩斯氣過之後還要繼續思考對策,也就在這時那帳外有人來報,說是早前收押在牢房之中的敵軍奸細終於開口了,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歷。
此人竟是曾經與宗延黎同出一營之人,且還是宗延黎二伯帳下兵卒,可見身份地位不輕,其言語之中表示對宗延黎萬分瞭解,甚至提及宗延黎家中親眷之數。
卑恩斯一聽頓覺得有戲,連忙讓人把人給帶上來了。
段元青被帶上來的時候,身上戴著沉重的鐐銬,整個人被折磨的已是不成人樣了,眼底凹陷唇瓣乾裂身上盡是血痕,顯而易見其所受刑訊之重何等可怕。
“就是你叫段元青?”卑恩斯打量著段元青道:“你與宗延黎昔日是夥伴?”
“……是。”段元青垂首跪在下方,眼底滿是瘋狂之色。
旁邊站著的親兵,湊近卑恩斯旁側道:“大將軍,此人言說宗延黎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女子。”
卑恩斯神色一震,有些不太敢相信,看了自家親兵一眼,又看向下方的段元青,略微眯了眯眼站起身來朝著他走了過去道:“你如何讓本將軍信你?”
段元青呵呵一笑,聲調嘶啞說道:“我親眼得見,親耳聽到……”
那抬起頭來的段元青所露出的神色截然不同,他的眼底似是染上了些許瘋狂,自他口中說來的宗延黎,是與他同帳而眠的夥伴,是與他相扶相助的朋友,更是一個懷揣心事的女子。
卑恩斯擰著眉聽段元青言說,一邊暗暗讓人將其所言全部記下。
在段元青的口中提及的宗延黎截然不同,卑恩斯越聽越覺得怪異,聽著聽著宗延黎成了愛慕段元青的女子的時候,卑恩斯差點笑出聲來。
他簡直是氣笑了,最後忍無可忍上前一腳踹在了段元青心口怒罵道:“我看你是被關久了犯了癔症!”
“區區一兵卒,竟是意淫起了主將!?”卑恩斯愈發覺得噁心,雖與宗延黎為敵,但是宗延黎那赫赫之名天下誰人不知,便是他也深知其威武,如今自段元青口中說出,只覺得極盡玷汙。
“本將軍如今算是信了,信了宗延黎那般男生女相的樣貌是何等姿容,否則怎會惹來這般意淫?”卑恩斯又覺得噁心又覺得想笑。
轉身去看那親兵寫下的,段元青所說的言語,更是仰頭大笑道:“宗延黎,你設計襲營奪我糧草,我這一張紙也能噁心噁心你啊!”
卑恩斯轉過頭來看向段元青,冷笑一聲指著他道:“把他綁了,架上戰車!”
卑恩斯抖了抖手中的紙張道:“本將軍倒是想看看,宗延黎見到他這位‘情郎’會是什麼表情?哈哈哈哈!”
敵軍叫陣那日,天空飄下了小雨,陰霾籠罩在頭頂。
宗延黎自山平關出來之後,就看到了那壓境而來的敵軍,還有那言辭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