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容淡淡,聲音甚至還有點溫柔。
唇角微微含笑,俏臉上一片雲淡風輕。
她的眸子盯著他,看起來專注。
背後卻暗含著不知多少冷漠疏離。
眼前是她曾經深愛的男人,當年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去換。
現在卻走到了這一步,再面對他時,心中也無風雨也無情,只有一片暗暗的死寂……
風凌煙在旁邊暗歎了口氣,大概這個時候,聶琉夕的愛情才算真正死去了罷。
碧東流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冷漠疏離的態度像一把尖刀,刺進他的心中。
一片鮮血淋漓。
他嘴裡發苦,手指緊握成拳。
指甲嵌進了肉裡,刺破了手心,一縷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了出來。
老皇帝卻極不耐煩起來,冷冷打斷道:“你們的問題以後再說,現在還是先救公主要緊!”
目光看向宮湮陌:“宮神醫,你說有了下毒人的鮮血做藥引子就能救醒公主?”
宮湮陌微微點了點頭:“不錯,這種毒原本就是以下毒者的鮮血為媒做成的。自然也要下毒者的鮮血做藥引子。不用多,半盞就行。”
“好!那聶琉夕,你貢獻半盞血出來。”老皇帝下了聖旨。
“慢著,萬歲,民女還有話說。”聶琉夕目光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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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這一段不好寫。
木木要揣摩每一個角色的心理,力求寫到位。
民女只想要自由——
老皇帝一皺眉:“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想讓朕放了你??哼!謀害公主那可是凌遲的大罪,不過,你如果乖乖獻血出來,朕可以算你將功補過,給你留個全屍……”
“不!民女多謝皇上。但民女並不是想讓萬歲放了我。如果——民女的血真的是為公主解毒的藥引子,那民女受到任何懲罰也無怨言。但假如——民女的血並不是藥引子呢?也就是說,民女並不是那下毒之人,那萬歲又怎麼說?”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溫柔秀氣。
但說出的話卻有些咄咄逼人。
老皇帝不愧老奸巨猾,微微愣了一下,淡淡地道:“如果真的冤枉了你,那麼可以既往不咎,你繼續做你的聶夫人,還是和公主並列。朕還可以送你一塊貞節牌坊,讓土雲國國民都以你為榜樣表率……”
聶琉夕忽然笑了,笑容如百合花開放。
眼眸中卻掠過一抹譏嘲,一抹不屑,躬身道:“萬歲的天高地厚的恩德民女心領了。但民女只怕沒那個福分能和公主並列。民女只求萬歲一事,萬歲只要答應這件事,不要說半盞血,就是半桶血民女也不會皺下眉頭!”
“你且說說,是什麼事?如果不過分的話,朕就答應你。”
“民女如果是無辜的,民女也不要什麼賞賜,只求萬歲施恩,讓碧莊主休了民女,還民女自由!”
她這一句話很有石破天驚的效果。
碧東流臉色如紙般慘白,接連倒退了幾步。
老皇帝也有些訝異:“休了你?你可知道,在土雲國,被休了的女子是不能再嫁人的?難道你想孤老終生?”
一剎那間的失神
聶琉夕唇間抿出一抹笑來。
她抬手撫了撫雲鬢,淡然道:“民女知道的,民女只想要自由——”
她身大紅衣衫,婷婷立在那裡,潑墨的青絲在身後飄搖。
俏麗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生氣。
看上去就像像用血澆出的紅梅花,盛開在冰天雪地間。
風凌煙是個女子,也看得有一剎那間的失神。
她下意識地看了看宮湮陌,想看看他是否也會驚豔。
宮湮陌面上始終淡淡的,眼眸中波瀾不驚。
風凌煙瞧了半晌,也沒瞧出他是否動心。
她正想再仔細看看,宮湮陌手中的扇子啪地一聲敲上了她的腦袋:“看我做什麼?”
風凌煙摸了摸腦袋,繼續回頭看戲。
誰也不願意自己的閨女和別人共用一個丈夫,老皇帝當然也不例外。
他自己雖然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
但自己的公主還是希望被駙馬獨自疼寵。
更何況碧東流雖然將聶琉夕發配到這個別院。
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對這位聶夫人還是餘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