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兒,我帶你去看梧桐。”
前世,今生,都散入了我的回憶中,孟府,孟素生,孟浮生,恩恩怨怨,痴痴恨恨,不過是百年之間的過眼浮雲,那一世,我有愛的人,也有愛我的人,是是非非都隨著素生淺歌的消失而散作青煙,而我也總算明白了,為何情魄會冒著灰飛煙滅得危險留在人間,守護著孟家。
“爹,我喜歡的不是孟素生,是浮生啊,爹,我不要嫁給他,我不要。”
“淺歌,相信爹,他會是你的良人。”
大婚之日,新郎突然得了惡疾,拜了天地,卻不曾入了洞房,大夫囑咐這幾個月之中,夫妻不適合同居,也因此孟素生將廂房給讓了出來,自己搬去書房,為了不讓我受委屈,便時常親自過來瞧一瞧,外面的風言風語便當做沒聽見,原本我以為,他是良心發現,曉得搶了自己弟弟的心上人此舉不義,後來我才知曉,所謂的不適合同居,只不過是他不忍心勉強我罷了。山上的那一次,他寧願以命相賭,也要護我周全,離開孟家是我們最好的選擇,殊不知這一切,都是他的一次豪賭罷了,他說:淺兒,我只能陪你到此處了。淺兒,日後,好好照顧自己,淺兒,你怕血,不要看。
你怕血,不要看。
我哽咽出聲,淚珠從眼角滑落,縱然,這是一個傷情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