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裴錚雖被挾持著,卻在從後院來的路上嚷嚷叫囂了一路。
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卻絲毫沒有被挾持的自覺。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平陽王府前院兒,打得眾人不由一愣。
平陽王竟然飛身過去,咬牙狠狠給了最寵愛的兒子一耳光,令所有人震驚在原地。
就連被季風挾持著的平陽王妃都被嚇傻了,待她反應過來,立刻心疼落淚怒聲質問。
“王爺,崢兒他被人挾持,您不救他為何還要打他?”
平陽王府燈火通明,陸裴錚臉上腫脹起來的巴掌印兒十分明顯,他捂著臉痛得嗷嗷叫。
待他反應過來,一臉不可置信地怒道,“父王,您為何要打我?”
平陽王一臉怒意,臉色鐵青一片,眼裡似要冒火。
“打的就是你!”
王妃和陸裴錚也顧不得自己被人挾持著,又氣又不理解。
“王爺,您是不是睡糊塗了,您仔細看清楚,您打得可是崢兒啊?”
陸裴錚是平陽王府世子,從小被嬌慣著長大,在上河郡可以說是呼風喚雨,他何曾捱過打,就連父王都從未動對他動過一根手指。
今日,王府突然衝進一幫人,還挾持他的母妃,父王竟不由分說打了他。
這讓他無法接受!
於是,他怒不可遏道,“父王,你憑什麼打我,你如此還配做我父王嗎?”
還不等平陽王開口,陸祁安用力一腳,踹在陸裴錚腿彎處。
陸裴錚雙腿一軟,狠狠砸在青石板上,膝蓋跪地傳出一聲脆響,聽得眾人渾身一激靈。
他眼神似要刀人,嗓音冰涼帶著無盡的寒意。
“我來告訴你,他為什麼打你!”
陸祁安鬆開陸裴錚,踱步繞其前邊,在這夜間,似修羅一般,眼神陰鷙。
他一腳狠狠踹在陸裴錚胸口上,將其踹飛到一根柱子上,“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因為你出言不遜!”
王妃看見兒子被人踹飛吐血,頓時心疼壞了,拼命掙扎起來,季風鬆開手,任由她跑了過去。
“啊……崢兒,你怎麼樣了,嗚嗚嗚……”
她轉頭怒目瞪向陸祁安,眼神憤恨道,“混賬,你竟然敢夜闖平陽王府,還敢打傷我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隨後她又看向平陽王,可憐兮兮道,“王爺,您今日是怎麼了,難道就任由這歹徒在王府行兇傷人傷害崢兒嗎?”
陸祁安掃了王妃一眼,眼神滿是不屑,冷冷嗤笑。
“陸裴崢,你剛剛罵了一路,都罵了什麼可還記得?”
“我從小跟在皇上身邊,在皇宮長大,你罵我狗孃養的,究竟是在罵誰呢?”
“你滿嘴噴糞,對皇上不敬,若是傳入皇上耳中,我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抄了平陽王府,但你的腦袋和脖子怕是長不結實了。”
他眼神陡然凌厲了幾分,嚇得陸裴崢一下子癱坐在地,眼神慌亂又驚訝。
“你你……你是陸祁安?”
“沒錯,正是在下!”他冷笑著點頭,眼底冰冷一片,看不出是何表情。
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二人卻是第一次相見。
陸裴錚一聽,頓時慌了神,他結巴道,“我我……我並不知你是陸祁安,我怎麼敢罵皇上,就算是借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俗俗……俗話說不知者無罪,何況我罵的是你,你休要扯到皇上身上嚇唬我。”
就連繼王妃也是第一次見成年後的陸祁安,早已認不出他了。
看著英姿勃發的陸祁安,相貌和功夫皆在自個兒的兒子之上,繼王妃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她立刻招呼管家把陸裴錚扶起來,她緩緩上前,端的是賢良大度。
“原來是祁安回來了,你這玩笑可開得有點兒大了,你弟弟他沒認出你來,說話口無遮攔,但到底是無心的,你就別同他一般見識了,若皇上知道此事動了怒,也會連累你父王不是?”
“都是一家人,萬事好說,哪能動刀動槍的,你這孩子快讓人把劍放下,母妃這就安排人下去給你接風洗塵,你與王爺父子二人也許久未見了,不妨坐下好好敘敘父子之情。”
哼,他好端端的不在京城當他風光無限的錦衣衛指揮使,竟突然回了上河郡。
大半夜攪得大家不安生,還打傷她的崢兒,實在可惡!
她說了一通打圓場的話,陸祁安卻連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