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2 / 4)

小說:光榮與夢想 作者:插翅難飛

面,喬納森·米切爾覺得不妨在《新共和》週刊發表如下言論了:“手上又有點錢,真高興。……幸福的日子又來到了。當然,情況還不太好。……工人還會被解僱,今天一個解僱,明天能有十個排隊補缺。可是向來總有失業的人。誰也不能指望我們永遠枯坐家裡,為別人失業而愁眉不展。”非但如此,這些中產人家除生活費外,還有點餘錢給將近成年的孩子們零花。固然,為數有限,搞不起伍德斯托克那樣的音樂盛會,可是青年人弄點新鮮名堂,來點古怪花樣,是足夠的了。

在這些新玩藝兒中,第一個是音樂。最好是參加音樂會,親眼看樂隊演奏,可是從現場轉播的好音樂,在各校校園也可以聽到。北卡羅來納大學有個學生樂隊,由哈爾·肯普領隊;杜克大學有“藍色魔鬼樂隊”,由萊斯·布朗指揮。在不出名的舞廳和酒吧間裡,有好些未露頭角的藝人演奏,例如阿爾文諾·雷伊(他開風氣之先,彈一個電吉他,這是美國人聽到的第一個擴音樂器)或者年青的弗蘭克·西納特拉。1933至1937年間,西納特拉是薪水最微薄的藝人之一。他參加業餘音樂競賽,在各地小電臺臨時客串,在學生聯誼會上為七角錢車費放聲高歌。後來他的捧場者很多,音樂會票價很高,可是那時青年人還不能出那麼多的錢買票,而且除音樂之外,他們還要搞很多別的名堂:看“大型小藍書”【青年們的故事讀物。——譯者】,燙“雪莉·鄧波兒式”頭髮,穿“G人式”內衣【“G人”是聯邦調查局特工人員簡稱。——譯者】,看耶魯大學出身的大偵探佛拉什·戈登連環畫,買腳踏車把手狐尾【這是一種裝飾,事實上往往是松鼠尾或飄帶。——譯者】,並且把裝橙子的板條箱安上滑冰鞋改為踏板車。

這時那些年歲大一點的青年人逐漸搞出了一套二十年代(那時爵士音樂盛行)以後才新興的青年生活方式。他們有俚語(keen[漂亮],gas[扯談],capacetic[頂呱呱]),有秘密的滑稽語(Confucius say[“孔子曰”],knock,knock[“吃吃喝喝”]),有顯示男子雄偉氣概的標誌(破汽車),還有特殊的打扮。不分男女都穿膠底白褐雙色皮鞋,啤酒會茄克衫(由朋友親筆簽名在上),晴雨兩用大衣(弄髒更好)。姑娘們白天的標準服式是雙層式的毛衣(有錢的要穿開士米或安哥拉羊毛織品),長達小腿的方格褶裙,短統襪(後來叫做“少女襪”),俄式頭巾。男青年要穿便裝上衣和長褲;如果不穿雙色鞋,可穿粗革厚底鞋(鞋底釘上V字釘,走起來格噔格噔響):要是有女性密友編織的菱紋毛衣,那就更神氣了。到了參加正式舞會(中學每年開一次,大學至少四次),服裝就要全部換過。舞會在體育館開,天花板掛上縐紙花,地板打了蠟,姑娘們身穿薄紗晚禮服,左肩別上蘭花或者梔子花,男青年穿上租來的“德西多”【半正式的男子晚禮服,沒有燕尾。當時男青年很窮,自己沒有這種衣服,只能租來穿。——譯者】或者深色便服和白麂皮鞋,一雙雙翩翩起舞。

如果只是慢吞吞地跳“狐步”或者穩穩重重地眺“卡里奧克”,那就不免沉悶,可是樂隊一改用輕快的旋律來奏樂,舞步就活潑得多了,到三十年代中期,“吉特巴”已風行全國。“吉特巴”是由“查爾斯頓”、“林底跳”和“得克薩斯湯米”舞(這可以追溯到1913年達克鎮雜耍團)一脈相承的,種類繁多,有如體育徑賽會,動作也有時相似。在“吉特巴”中,有“查爾斯頓搖擺”、“開貨車”、“啄蟲子”、“追棒球”、“蘇西球”、“繞目搖擺”、“讚美阿拉”、還有“踢騾子”;在跳“踢騾子”時,男女青年按著對方的背部一躍而過。因為跡近淫猥,姑娘們跳得高興時還露出內褲,陪她們參加舞會的大娘大嬸就不那麼喜歡這種舞。直至1942年,杜克大學的舞會還不許跳“吉特巴”。

對於性愛問題,當時還是諱莫如深,這反映出三十年代動盪不安(無論按什麼標準看都是夠動盪的),人們唯恐一切老規矩都被一掃而空了。女人懷孕被當成不光采的事,甚至已婚婦女也這樣看;出售孕婦專用衣服的廣告,說這些是特殊設計,“有保密作用”的服裝。凡是與性有關的事,都百般遮掩。最近似色情刊物的是《長統襪大展覽》了,可是那裡所登的青年婦女照片都是穿著整齊的,只不過跳起舞來裙子揚到膝蓋以上五六英寸而已。色情圖書作者這時很少有市場。清規森嚴的社會把他們束縛住,理由與禁止女大學生跳“吉特巴”舞相同。再看另一場合,也有同樣情況:湯姆·多爾西剛用搖曳舞旋律奏起《洛曼德湖》來【這是蘇格蘭民歌,本來旋律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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