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隱蔽社會”的一員;這個社會是由一些無名的作家和政治上的激進派組成的,60年代後期發生的騷亂據說不少都是他們挑起的。第二天,又有十來個青年也舉著寫有同樣字樣的牌子出現;有一個人還對著校園裡的擴音器大聲念著他標榜的那個字,另一個人則向要逮捕他們的警官朗誦了《查特利夫人的情人》【英國作家D。H。勞倫斯(1885~1930年)的名作,一度被視為色情文學。——譯者】中的一段。言論自由運動中的成員誰也不去保釋湯姆森和他的朋友。校刊反對這一“骯髒言論運動”。用當時新出現的話來說,他們懷疑,那些古怪的鬧事是在耍弄他們。
然而,他們的示威以及他們重新使用一些禁忌的字眼,看來卻是60年代所特有的反對一切束縛的總反抗運動的組成部分。湯姆森和他的朋友可能有點像是拿言論自由運動尋開心,但不少嚴肅的作家卻認真堅持自己有權使用那些一直遭到禁止的語言。他們相信,最高法院也同意他們的觀點(他們並沒有看錯),往長遠看,他們對社會的影響可能會比薩維奧的文明的反抗更為持久。那些更衣室裡的語言,先見於出版物,隨後舞臺上也使用了——例如在《誰害怕弗吉尼亞·伍爾夫?》一劇中,該劇在百老匯共上演664場,後於1966年又拍成了電影——再後在兩性雜處的社交活動中也聽得到了(先是在一些年歲較大的人群中,很快在青年人中也流行開了)。在一度稱之為上流的社會中,人們常常從一些最可愛的美人嘴裡聽到過去只是在無異性參加的場合中才會有人使用的盎格魯-撒克遜短字【盎格魯-撒克遜語中許多不雅的字都較短,上文所謂“四個字母”的字,亦屬此類。——譯者】。較有剋制的老一代的人在聽到這些話時常感到萬分驚愕。
和避孕藥丸和新的裸體裝扮一樣,這也反映了一種演化中的生活方式和一種新的道德觀。在老一代的許多人看來,這似乎根本談不上道德,他們認為這不過是和留長髮、建立嬉皮士聚居點一樣的玩意兒。但是,禁果對於“爭取自由青年美國人”組織中的戈德華特的崇拜者也同樣具有極大的吸引力。“爭取自由青年美國人”組織的成員從不參加反戰遊行,也不讀《堡壘》雜誌,但在熄燈的時間,他們也和大多數最色情的嬉皮士一樣活躍。對偶爾和人通姦的男人的一次調查發現,他們大多數都是蓄短髮和政治上保守的人。專門同一個保守的享樂主義團體打交道的洛杉磯某一企業家對記者說:“那是你從未聽說過的美國的一部分。那些人不穿拖鞋,不留鬍子,一切規規矩矩——是一群過著極其正常生活的小夥子和姑娘們。那裡的美國味道之濃厚,簡直難以想像。”
大學早就提供適合於男女成雙捉對交往的場所,但直到60年代中期,要在校外找一個動人、可喜而又風流的異性可是既費時間,又頗為費錢的。現在,這種情況也在改變。在約翰遜-戈德華特競選前兩年,卡茨基爾斯的格羅辛格飯店第一次在週末只接納單身男女。雖然當時沒有人想到,這卻是另一個運動的開始。1964年,駐紮在弗吉尼亞州阿靈頓的海軍少尉邁克爾·奧哈羅感到孤身寂寞,於是為其他未婚男女青年——軍官、專業人員、飛機上的女招待、教員、模特兒、秘書和職業婦女——舉行舞會,開創了一種新的生財之道和新的生活方式。三年後,奧哈羅退役,成為一個名為“下級軍官和專業人員聯誼會”的主席,該會擁有會員3萬名,12個地方分會,並有由50人組成的一個管理人員的班子。到這時,它已能為單身男女安排到名勝處度假,能組織只限於未婚男女參加的巴哈馬遊艇遊弋或歐洲旅行,並能讓閱讀只供單身人閱讀的奧哈羅的聯誼會《夜信》。而且,奧哈羅也有人同他競爭了。在舊金山,孤單的人可以在“保利之家”會面;在芝加哥,有所謂的“商店”,在達拉斯,有“感謝上帝,今天是星期五”會所,在曼哈頓,則有“拉夫先生之家”和“星期五聚會”。
所有這一切的必然結果便是建造綜合公寓,未婚男女可以租用單元,以便於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彼此來往;這類公寓也就出現了。從某方面來看,這可以說是不同輩的人發生分化的一種反映——年齡相近的男女離群自行其是,這樣也就引起了彼此間的誤會和不久後就會出現的所謂的“鴻溝”。最先這樣做的是年老的人,並不是青年。第一座“退休城”是1960年德爾·韋布在亞利桑那州興建起來的。和奧哈羅搞的那一套一樣,他也獲得很大的成功,引得別人跟著模仿,到1965年,便有了第一個單身男女居民點,洛杉磯託朗斯郊區的南灣俱樂部。南灣俱樂部還在建築的時候,它所有的248套單元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