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影響就更糟糕得多。這是四年前伯克利學潮以來最大的一次大學反抗行動,而且從一個方面說是更加富有意義的,因為它標誌著爭取民主社會大學生協會的出現。在此之前,該會在公眾心目中也不過是又一個政治性的學生組織罷了。八年後,該會會員發展到5;500人,在200個學院設有分會,並表現了學生厭惡集中制的特點。然而到60年代中期,該會已經表現出好鬥的精神,它的領袖公開宣稱,要與該會曾明確提出的壓迫、種族主義和帝國主義為敵。它認為,美國大學已為這三者所敗壞,哥倫比亞大學的情況則尤其惡劣。
在平日歡快的日子裡,莫寧賽德高地校園的學生中間流行著這樣一首大學生進行曲:
『誰是紐約的主人?
誰是紐約的主人?
嗨,我們是紐約的主人!
嗨,我們是紐約的主人!
誰呀?
哥-倫-比-亞!』
爭取民主社會大學生協會提醒同學們說,哥倫比亞大學確實擁有價值2。3億元的曼哈頓不動產(包括洛克菲勒中心佔用的土地在內),附近每況愈下的哈菜姆公寓樓群佔了大部分,因而實際上哥倫比亞大學成了貧民窟的大房東。六年前,哥倫比亞大學又從紐約市租得靠近莫寧賽德高地公園的30英畝土地中的2。1英畝,因而無意中為未來發生的爆炸性事件提供了燃料。學校原打算在這塊土地上建造一所價值1;160萬元的宏偉體育館。住在鄰近的遍地都是酒瓶的哈萊姆貧民區的黑人可以免費使用底層的體育場和游泳池,大學體育系則使用上面的幾層。大學董事會的董事們設想,既然附近居民區當前充滿了娼妓和吸毒的癮君子,成為全市犯罪率最高的區域之一,那麼凡是有一點公民自尊心的居民都會歡迎這個計劃。但是他們錯了。
持反對意見的房客們把這個計劃叫做“土地掠奪”,並說是對“公園的玷汙”。這時候,大學行政當局又犯了一個錯誤。他們把一位建築師關於體育館的構圖公佈出來,奇Qisuu書網其中體育館面向學校的大門,是精心設計、造價昂貴的,另一面朝著哈萊姆區開的門,則小而簡陋。於是,居民區組織的領袖們便痛斥這是“隔離的不平等的”安排。哈萊姆爭取種族平等大會主席憤怒地指責說:“本居民區受到劫奪。”於是150個示威者向體育館工地進軍,高喊“種族歧視的體育館必須拆除”!並拆毀了一段柵欄。參加示威的白人當中有哥倫比亞大學爭取民主社會大學生協會主席馬克·拉德,以及他所盡力召集來的追隨者。
拉德這人正是埃德加·胡佛想像的那類新左派分子。前此不久,胡佛剛談到過爭取民主社會大學生協會是“一個得到共產黨支援的好鬥的青年組織,而它反過來又支援共產黨的鬥爭目標和策略”。哥倫比亞大學的學生則諷刺說:“共產黨人不能把爭取民主社會大學生協會接管過去,因為他們找不到它。”該會在哥倫比亞的確也只有很少的會員,但由於他們喜歡講蠻話,自己又喜歡蠻幹,因而按當時的說法,他們就顯得很了不起。拉德尤其吵嚷得兇。在莫寧賽德高地上空升起氣球的那一天,他剛好對卡斯特羅的古巴進行了三週訪問後回到學校。好像特意要證實胡佛的看法似的,他滿口稱頌古巴是一個“特別人道主義的社會”。
拉德的對立面是哥倫比亞大學校長格雷森·柯克,他68歲,超脫冷漠,行政工作能力不強。後來,以阿奇博爾德·考克斯為首的一個委員會得出結論,認為在柯克領導下的行政當局“獨裁專斷,招致不信任”。4月間,爭取民主社會大學生協會曾徵集1;500人在一份請願書上簽名,要求哥倫比亞大學退出防務分析研究所(有12個大學研究人員參加的為五角大樓工作的機構),柯克當時對此未予置理。該學生會指摘防務分析研究所的研究專案“目的在於壓迫越南人民”,而且包括“防暴裝置,為了(在美國)對黑人進行大規模種族滅絕”。
星期二把那個體育館工地上一段柵欄推倒之後,拉德率領他的一夥人遊行到常春藤盤繞的漢密爾頓大樓(哥倫比亞大學領導機構所在地)進行示威。他們在這裡出乎意料,見到了持和解態度的代理教務長,他說,雖然他“在當前這樣的形勢下無意滿足他們的要求”,但是體育館和防務分析研究所成員資格都是可以商量的問題。爭取民主社會大學生協會現在對這些已不感興趣。造反者嚐到了勝利的甜頭,便乘勢把代理教務長和另外兩個職員拘留了26個小時。圍攻哥倫比亞的行動於是開始了。
頭一天夜裡,白人學生還發現另一種情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