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在臉上洗漱一番,虞聽晚也清醒了不少。
沒什麼包袱要帶的。
魏昭說那邊什麼都有。
許是猜到她要跟著,就連姑娘穿的衣物都給備上了。
也不知何時做的打算。
虞聽晚等著吃飯,無事可做,出了衚衕,就見街道兩側賣菜的商販。
她張望了一下,目的很明確。
趙娘子說過,街道買早點的鋪子肉包餡兒足,豆漿濃稠味兒正。每回來不及做早飯,一家都是去那邊吃的。
就是生意太好,每次都得排隊。
虞聽晚想買些豆漿回去配湯包煎餃。
她找到了攤位。
人的確多,但買早點的那對夫妻手腳利索,隊伍往前挪動的速度很快。
姑娘老老實實排著隊,聽前面幾位挎著籃子的婆子說話。
“今兒剛開城門,驛站那邊又派官兵出去抓人了。每天都抓,牢房怕是都不夠用了吧?”
“那不會,每天去邢場被砍的也不少,總能騰出牢房給新人挪位置。”
“也不知今兒抓的是誰?”
“我知道。”
有人探頭探尾環視一週,捂住嘴,可嗓音卻不低:“是什麼三墩村的里正。”
“一家人都被押過來了。”
“犯了什麼事?”
對方沉默了一下。
“好像是強搶民男。從別人家裡明目張膽的搶,一路扛著回去,要給閨女肚子裡來路不明的孽種當爹。”
虞聽晚聽得津津有味。
包子餈粑能用紙包著,豆漿不好拿,她是帶著茶壺過來的。
裝滿後,付了錢,便一路提溜著回去了。
姑娘腳步輕快。
直到……她剛拐進衚衕,見劉家大門開著。劉燕倚在門前,見著她後直接攔了路。
她離開多日,定是根據虞聽晚先前所言,查出了王郝身上的貓膩。
只怕事兒也解決了。
虞聽晚擰眉。
以為劉燕要追問,她怎麼知道那麼多。
那她得找找藉口。
可劉燕沒有。
劉燕:“咱們衚衕是不是鬧鬼?”
努力找藉口的虞聽晚:??
什麼玩意?
她瞅劉燕:“怎麼這麼問?”
“你撞見不乾淨的了?”
虞聽晚擰眉。
她語氣都不好了。
“兜一大圈子,別說的是我吧。”
劉燕:???
“別誣賴我!我和你說真的!”
“我得早些把自己嫁出去,夜裡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還有男人撐著。”
見她並非說笑,神色慌張,還有些憔悴,虞聽晚態度好轉。
是姑娘多慮了。
前世劉燕就不太聰明,怎麼可能那麼高明的罵人。
嗯。
這分明是她的水準。
虞聽晚打聽:“那是怎麼了?”
“我昨兒夜裡醒來渴,想去灶屋尋水喝,一開啟門,瞧見外頭好似有個龐然大物!”
“夜色太黑,我瞧不出那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它兩隻眼睛,格外亮,好似會發光!”
虞聽晚:……
對不住。
她知道是什麼了。
虎東西白日不好出門,夜裡憋得慌,出來溜達了。
談起這事,劉燕還有些心有餘悸!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嚇得尖叫卻發不出聲,把門關上,可太急了,又給摔了一跤。”
好不容易把門關上,心跳快的可怖。
有些事,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是會多想的。
一想,就更害怕。
“最後忍不住開了一條縫,往外看。”
虞聽晚:“你看到了什麼?”
“不在了。”
劉燕:“我便以為看岔眼了,自己嚇自己。當時狠狠鬆了一口氣。”
這麼一鬧,倒是水都不想喝了。
可!!!
劉燕:“你不知道,我今兒從屋裡出來,看到放門外擺著兩個字!”
也不知哪裡來的沙子擺的!
有些歪歪扭扭。
可也能勉強辨出來!
虞聽晚抿了抿唇:“什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