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一兩顆晶瑩的淚,凝在睫毛上,將落未落。
他眉毛緊皺,發出的嗚咽聲低沉壓抑,似是陷入了夢魘。
步竫舟不由輕笑。
確如弈川所說,不中用。
躲在屋簷上的三人見此情景,不約而同面面相覷,神色各異,隨後悄無聲息轉移陣地。
沈著率先落在庭院裡的那棵大樹上,行動間輕盈似羽,不帶任何聲響:“王爺怎麼了?”
他身側的枝丫微動,弈川穩穩落在上面,為其答疑解惑:“我猜想,是受了刺激的緣故。”
“什麼刺激?”流叔在弈川旁邊落下,翹起二郎腿,雙手環胸,十分不滿,“我才離開幾天啊,這廝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王爺如此偏心。”
“大概是你做不到的刺激。”沈著似笑非笑地接茬。
流叔不滿地睨沈著一眼:“還能是什麼刺激?弈川,你說。”
然後弈川便應流叔要求,將寧君哲如何替王爺喝藥擋刀,如何半夜爬上王爺床榻,又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對王爺“坦誠”等事一五一十地娓娓道來。
啟安國大多數人都有龍陽之好,流叔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過將將十八的年紀,不曾接觸男女之事,尚未開蒙,對於斷袖這檔子事,更是無法理解。
他撓撓頭,十分好奇且好學地問弈川:“弈川,在這種事上,男女究竟有什麼不同?”
弈川看著他懵懂的模樣,眼中彷彿被夜風吹起了微蕩的漣漪,他移開視線,透過樹葉看向清冷的月亮:“不知道。”
沈著倚著樹幹,勾起淺淡而晦澀的笑意,同樣望著月亮,若有所思。
國喪之後,太子步翌順利登基,新日照空,國號更替,是為順和。
陛下端坐昭明殿明堂之上,大肆嘉獎了所有有功之臣。
他言如今太平來之不易,祈願未來也能順利祥和,再無手足相殘,兄弟鬩牆之事。
步竫舟恭恭敬敬站在一眾文武百官當中,聞言只是面不改色遙望著殿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