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嬸拉著弈川的手,眼圈通紅,十分不捨,叮囑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保重身體。
弈川同眾人一一擁抱道別,對步竫舟行完跪拜大禮,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離開的人已經離開,太陽照常從東邊兒升起,生活還得繼續。
從商羽帶回的那幾位俘虜被關在司獄處多日,始終不見梟國人派來使臣求和贖人。
終究不過一介小人物,沒人關心死活。
眼下朝政不穩,亦非主動開戰的良機。
幾日後,那鷹隼男連同他的幾位下屬,全部被扔至城外亂葬崗內,教野狼啃食殆盡。
商羽一行牽扯出的事情頗多,步竫舟雖是秘密行事,有心人終歸會洞察一切。
恭王府一早派人送來請帖,邀明王過府一敘。
敘什麼卻未言明,敘舊也說不定。
步竫舟沒帶任何護衛,隻身前往。
恭王府同為親王府邸,規格卻並未比明王府大多少,府內格局佈置還和記憶中一樣。
唯一不同便是後庭東邊兒多出了一處院落,其間隱有海棠香氣徐徐撲鼻。
步竫舟腳步微頓,漫不經心問引路的小廝:“不知此處住的是何人?”
小廝抬頭,目光沿著步竫舟的視線而去,而後恭敬回:“回王爺,東澤小院兒住的是澤無先生。”
“澤無是什麼人?”
“是我家王爺的門客。”
澤無,無澤。
既是門客,又住著主人家的院子,卻道未承恩施,有意思。
步竫舟收回視線,跟著小廝一路不疾不徐,來到一座亭臺前。
遠遠的,步成驍站在涼亭中,衝步竫舟招手示意。
小廝躬身告退,步竫舟牽起嘴角,和對面之人四目相接時,眼底的晦暗一閃而逝,唯餘澄淨:“侄兒見過二叔。”
步成驍伸長胳膊,臉上帶起溫和的笑:“竫舟,你我叔侄二人許久未坐在一起閒聊了,今日二叔閒來無事,我們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