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就是陪著小著嚐嚐味兒!”
她注視著眼前的墓碑,眼中暗含淡淡的淚光,隨手將酒罈擱在了供臺上。
寧君哲吃飽喝足,半分力氣也不想用。
弈川遂扛了一張矮榻過來,供他歇息。
幾人或站或坐或臥,語氣平和地交替閒話。
氣氛有些憂傷,卻並不濃烈。
大家都默契地沒有哭,默默享受著這份親近淡然。
六嬸熬不住,收拾了碗筷便早早歇下了。
天幕中疏星閃爍,不知不覺間,酒喝得差不多,話也敘得差不多了。
喝了酒的流叔有些鬧騰,弈川只好架著他率先回房。
最後只餘步竫舟一人立在碑前,身形頎長挺拔,風姿卓然。
他注視著碑上沈著的名字,如同與沈著對面一般,語氣沉沉。
“沈著,你與她經年不見,京中幾面或無奈,或匆匆,未曾敘舊,亦未曾話別。
如今你自由了,再也不受任何束縛,你可以好好看看她了。”
白鳴風極少飲酒,斜斜地歪靠在榻上,迷濛問:“沈將軍曾有心儀之人?是誰?我認識嗎?”
寧君哲貪杯,亦有些醉了。
趴在榻上雙手託著下巴,憨憨地緩慢搖頭。
“不知道啊……沒聽沈著提起過……”
他舌頭有些打結,眸光沉醉地看向步竫舟,傻傻地明知故問。
“王爺,你知道嗎?”
話音落下,白鳴風先是掩唇悶悶地笑,而後伸出手指頭輕輕戳了戳寧君哲的腦門兒。
“寧君哲,你傻啊,他肯定知道了,他肯定知道。”
寧君哲遲鈍地不閃不躲,就那麼呆呆地,含情脈脈地望著聞聲轉身的步竫舟。
步竫舟三兩步邁過來,繞到寧君哲那側。
寧君哲的目光就那麼一瞬不瞬地跟著他移動,安靜乖巧得可愛。
他的心頓時軟成一團棉絮,被甜蜜滿滿包裹。
“小酒鬼。”
步竫舟俯身正欲抱寧君哲,寧君哲卻自顧自坐了起來。
他面對著男人,伸出手:“王爺,你低頭。”
雖不明所以,男人還是依言低垂下腦袋。
下一瞬,男人的脖頸被兩隻手臂環住,腰也被兩條腿纏上。
步竫舟心領神會,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酡紅面頰,情不自禁吻了吻。
跟著伸出手,託著對方纖瘦的腰輕易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