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宗室之中選出,如此才能代表陛下,代表天家態度。”
“既然如此,你覺得誰能夠勝任呢?”
“臣以為,不如讓太子殿下來。”
梁正越反對道:“孫與斌乃是太子的親外祖,此事太子理當避嫌才是,陛下的兄弟之中,肅王亦可代表宗家。”
蕭淙之卻道:“正因孫與斌和太子有親,才更應該由太子出面。既為太子,那便是國之儲君,未來的國君,怎可以私情論政?孫與斌如今為天下人詬病,太子更該出面,代表皇家撥亂反正,更可斷絕日後居心不良之人,對太子的詬病。天下讀書之人,皆是天子門生,陛下派儲君主事,足見重視,這份量,滿朝無一人可比。”
元穆回首看了一眼蕭淙之,雖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卻選擇配合他:“陛下,臣以為武定侯說的有道理,太子是國之儲君,非一家之嗣,此刻應當代表天家,撥亂反正!”
忽悠人道:“鎮國公,誰不知自幼與你交好,稱你為太子太傅也不為過吧,自己獨攬案卷不予公開,還要推太子主事,皇后偏袒國丈,豈止太子不會聽信其母之言?若是任由你們這些人擺佈,落下話柄,將來豈非要進史書,任人世代恥笑?鎮國公與武定侯,為一己私慾,想要獨攬大權一手遮天,卻要犧牲我朝太子,其心可誅!”
又是哪冒出來的言官,元穆立刻反擊道:“太子年方十七,大人此言是以為太子還是個年幼無知的孩童嗎?能為儲君者,若是連這點是非都無法分清,才真叫人詬病。”
“太子一心為國,但架不住有人讒言不斷吶!梁大人證據確鑿,卻因鎮國公幾句話便一拖再拖,你一無證據證他清白,二又隱藏卷宗不公開,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究竟真是為大局著想,還是孫與斌所受賄賂也有你一份吶?”
大臣們忽然商量好了一般,對著元穆群起而攻之,本已經有了定論的事情,卻又因主考官一事再次起了爭執!
此時長孫極與蕭淙之並肩而立,誰都沒有說話,只聽殿上越吵越激烈,扣的帽子也是越來越大。最後連元穆企圖蠱惑儲君把持朝政的話也說出來了。
皇帝心煩地閉上眼,聽他們吵了一會,睜眼給了蕭淙之一個眼神,蕭淙之瞭然,轉身走到攻訐元穆的大臣面前問道:“敢問大人有幾顆腦袋?”
那人被蕭淙之盯得全身發毛,卻仍嘴硬:“你什麼意思,此乃大殿之上,你也看恫嚇威脅朝廷命官?該我問你有幾顆腦袋?”
蕭淙之輕蔑一笑:“看大人方才一番話,一說鎮國公實為太子太傅,蠱惑儲君,二說皇后偏私袒護國丈,更有教唆太子之嫌,三說太子年少不懂識人,無儲君風範。樁樁件件,敢問在大人眼中,陛下就如此昏庸短是非不分嗎?皇后,乃先帝為陛下親定,與陛下結髮多年,太子乃陛下親封,帶在身邊自幼教導,鎮國公在陛下潛龍之際就已經效力多年。此三者乃陛下最親近之人,在大人眼中卻是蛇鼠一窩,如此不堪,敢問大人,究竟是他們不堪,還是陛下在你眼中如此不堪?”
“你!!你!!蕭淙之!”那人立即慌了神,下跪道:“陛下,臣沒有這個意思,臣真的是出於公心。”
“是否出於公心,大人自己心中清楚。”
“好了好了。”皇帝開了口,“吵了半天,越跑越偏,依朕看,就按武定侯所言,太子出任主考官,翰林院與肅王輔佐之,太子年紀不小了,孩子也該歷練歷練。”
朝野靜了幾秒,似乎想等是否還有弦外之音,但此次由蕭淙之出面,皇帝已經拍板,幾秒之後,便是朝野應諾。
“臣,遵旨。”
眾人退走,皇帝忽而又喊住了蕭淙之:“武定侯,此番弔唁葛老,聽說遇刺,如今身體可痊癒了?”
蕭淙之回道:“多虧有尚陽公主照拂,臣已無大礙。但此番刺客蹊蹺,臣懷疑,那是流竄在外的祁王逆黨所為,臣恐他們藉機生事,請陛下准許臣,追查祁王逆黨。”
“準了。尚陽是先帝最寵愛的女兒,也是朕的妹妹,從小沒有伺候過人,既然對你上心,你也該好好謝她。”
在此時提尚陽,當著眾臣,尤其是長孫家的面,這是告訴他們,蕭淙之此後會與皇帝捆綁更加緊密。他當著群臣承了皇帝的情,便也是告訴所有人,此後為皇帝驅使,更加馬首是瞻。
“臣定不辜負陛下,亦不辜負公主。”
終於有一件事情是讓皇帝滿意的了,他揮了揮手,彷彿鬆了一口氣:“好,退了吧。”
眾臣散去,人群熙攘,每個人臉上卻都神色凝重。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