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倉和喬金嶺之死並非個案。2003年2月12日,浙江“皮草大王”周祖豹在家門口被亂刀捅死;8月17日,甘肅“地產大王”劉恩謙在蘭州被槍殺……
在2003年,一個好的訊息是──十六屆三中全會更為明確地提出大力發展和積極引導非公有制經濟,要消除體制性障礙,放寬市場準入,允許非公有制資本進入法律法規未禁入的基礎設施領域。然而,中國社會的貧富差距在同時加大,“仇富”成為一種常態,李海倉、喬金嶺等人成為殉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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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承父業的特殊藍本
李海倉和喬金嶺去世後,均由兒子接過重擔。喬金嶺有三兒一女,大兒子喬秋生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在父親去世前,喬秋生已從普通的工廠工人,做到了旗下上市公司黃河旋風的董事長。喬金嶺被害後,喬家掌門人自然成了喬秋生,2003年他38歲,正是身強力壯時。
儘管喬金嶺數十年在河南打拼積累起來的政府部門、金融機構等人脈資源,喬秋生完成平穩過渡並非易事。但他過渡的難度與李海倉之子李兆會相比,則是小巫見大巫了。
李海倉於2003年初被害後,其年僅22歲的兒子李兆會正在澳大利亞讀書。聽到噩耗後馬上回國。不到一個月後,他接任海鑫集團董事長一職,成為這家業務覆蓋鋼鐵、焦化、水泥、房地產、金融、保險等領域的大型企業集團的當家人,澳大利亞的留學生活成了他塵封的記憶。
李兆會上任後,外界及李氏家族不少人都視之為“稚嫩的80後”,認為這位掌門人完成角色轉換至少需要兩三年時間。然而,他們低估了李兆會的悟性。起初近一個月的時間內,作為董事長的他確實有點像個“局外人”。但一個月後,他開始發彪。
當時任海鑫集團部經理的李天虎,對侄兒李兆會有所“不屑”,一來李兆會比他要小20來歲,二來李海倉遇難後,不少人認為李天虎是接管海鑫的最佳人選,然而海鑫是家族企業,只能由年輕小夥兒李兆會上臺。李天虎的不滿情緒越來越明顯,李兆會感覺到了這一狀況,但由於李天虎在海鑫的勢力龐大,他只能伺機而動。
最後李兆會想出來一個辦法。他利用李天虎和海鑫常務副董事長辛存海的矛盾,利用自己和常務副總經理李天傑的交情,“抱團”排擠李天虎,當矛盾白熱化時,再利用爺爺李春元在家族中的權威,逼李天虎出局。
更有趣的是,將李天虎踢出去後,李兆會又給了他一個“甜棗”──將旗下的海鑫水泥廠送給李天虎。這廂是李天虎在海鑫集團的股份退出,那廂是海鑫水泥廠成獨立法人,李兆會把“虎跡”驅逐的乾乾淨淨。
在2003年8月,由全國工商聯舉行的“紀念李海倉暨《有產者啟示錄》出版座談會”活動上,李兆會謙卑地說:“我一定會領悟到父親李海倉‘超越財富’的思想精髓,希望大家能給我一點時間。”
目睹過李兆會清理海鑫舊勢力的在場者,無不對他刮目相看。這個時候李兆會的頭銜已是“海鑫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
然而仍有人認為李兆會是在玩小伎倆。“稱什麼‘董事長兼總經理’,說穿了,那只是印名片用的!”此類聲音仍然不絕於耳。然而,李兆會接下來在公司內部管理、實業與金融投資、資本市場等方面的運作思路與策略令人歎為觀止,海鑫集團的業績最終令這種聲音消逝了──2003年海鑫總產值超過50個億,上繳利稅超過10個億,成為歷年來海鑫發展最迅速、最好的一年。2004年,海鑫完成總產值70億元,實現利稅12億元。這一年,海鑫納稅額居全國民企之首。
坊間一直以來談論的民企二代接班人話題,要具體企業具體分析。一些是老爸老媽鋪路,自己順利走到前臺,有的則從掌管家族企業一塊業務開始,最終掌控全域性,而李兆會則是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形下,災難之後被急匆匆推到了一家大型企業集團掌門人的座位上。他能將企業推向新的高峰,著實值得我們尊重。
在2007年的胡潤百富榜上,李兆會居第78名,家族財富為85億元。這一年,他也不過26歲,但已是掌舵海鑫鋼鐵集團近5年的“老將”。
財富品質之辯
再回到李海倉與喬金嶺非正常死亡的2003年。當時在企業界、學界和民間都引發了大討論。有人將當時參與討論的觀點歸納為四類──(1)多行不義必自斃;(2)創造再多的財富,提供再多的就業機會,上繳再多的稅收,仍洗不掉自己身上的罪孽;(3)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