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呢?不是更像科林·德亞多的東西嗎?”
“有些文字像是科林·德亞多的。”堂利戈貝託說道,同時在回憶,在聯想。“幾個星期以前,科林·德亞多的小說開始出現在家裡。那時我還以為是女傭或者廚娘的呢。現在我知道這些書是誰買的、又是做什麼用的了。”
“這個壞小於!我要宰了他!”盧克萊西婭太太叫起來。“居然拿出科林·德亞多來!我發誓要宰了他!”
“你還在笑?”他吃驚地問道。“你覺得有趣,是不是?咱們應該祝賀他?應該獎勵他?”
這時,她真的笑了,時間很長,比前一次更爽朗。
“說真的,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利戈貝託。肯定這沒有什麼好笑的。那難道應該哭鼻子?
應該生氣?好吧,如果應該生氣,那就生氣吧!那明天你就跟他生氣?大吵一通?狠狠懲罰他?‘“堂利戈貝託聳聳肩膀。他也很想大笑一陣。可他覺得自己很愚蠢。
“我從來沒有懲罰過他,更沒有打過他,所以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才好。”他坦白地說,有些不好意思。“因此只好聽之任之。說實在的,我不知道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他。我猜測無論他幹什麼,總是他勝利。”
“好啦,既然如此,這一次咱們也有得分的地方。”盧克萊西婭太太依偎在丈夫懷中後為他已經摟住了她的肩膀。“咱們這不是和好了嗎?如果事先沒有這些匿名信,你絕對不敢給我打電話請我去白房子喝茶。對不對?沒有這些匿名信,我也不會去赴約。肯定不會的。
這些信鋪平了道路。咱們不能抱怨,因為他幫助了咱倆,讓咱倆和好了。因為咱倆和好了,你是不後悔的,對吧?利戈貝託。“
他最後也笑了起來。他用大鼻子摩擦妻子的腦袋,感到她的頭髮弄得眼睛癢癢。
“不後悔。永遠也不會後悔!”他說。“好啦,經過這麼多激動的事情以後,咱們終於贏得了可以做好夢的權利了。這一切都棒極了!可是,夫人,明天我還得去辦公室啊!”
兩個人手拉著手回到了黑暗的臥室中。她又大著膽子開了這樣一個玩笑:“十二月咱們帶阿爾豐索一起去維也納吧?”
這真的是玩笑嗎?堂利戈貝託立即排除了這個壞思想,然後高聲宣佈:“不管怎麼說,咱們組成了一個幸福家庭!是不是?盧克萊西婭。”
1996年10月19日於倫敦
附錄:情愛的誘惑
—關於《情愛筆記》的採訪錄
1997年春,巴爾加斯·略薩發表了他的新作《情愛筆記》,立刻引起轟動,在西班牙和伊比利亞美洲成為最暢銷書之一。西班牙《閱讀指南》雜誌記者埃爾維拉·韋爾維斯就這部被稱之為《繼母領》續篇的又一部豔情小說採訪了巴爾加斯·略薩;請作者本人來評論一下這部作品,下面便是他們的談訪錄。
埃爾維拉·韋爾維斯(以下簡稱埃):有人斷言《情愛筆記》是您的最後一部豔情小說。
巴爾加斯·略薩(以下簡稱已):“最後”這個詞我從來不用。我認為沒有什麼東西是最後的,特別是在文學上。寫這部作品給我帶來了莫大的愉悅。我寫得很高興,這種情況對我是少有的,因為寫小說總是令我充滿激|情,我在構思和寫作時精神始終處於緊張狀態,可不是一件輕鬆愉快的差事。相反,這次我真的寫得心曠神信,因為我覺得書中的幽默風趣跟情愛佔據著同等重要的地位。這就是說,《情愛筆記》絕不僅僅是一部豔情小說,儘管情愛的描寫是作品重要的組成部分。
埃:當然,從正面意義上講這部小說也是有分量的。您是不是想把這部作品寫成您的另一部作品——《繼母頌》的續篇?
巴:《繼母頌》開頭是計劃兩個人合作寫的,另一個人是我的畫家朋友,名叫費爾南多·德西斯羅。但是,這個計劃始終沒有實現,因為,儘管我們作了最大的努力,還是難以在一起工作,我們兩個人都感到有點彆扭,不舒服,結果最後放棄了這個計劃。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打算要寫一部以繪畫和其它藝術形式為基本內容的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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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在您所有的創作中,性罪錯的描述都佔重要成分,這部作品也是如此。也許您認為《情愛筆記》中性罪錯的描寫是最立竿見影,換言之,是最大膽直露而不可辯駁的吧?
巴:除非在最原始的社會,人類的性生活並不僅僅表現在獸慾上。在原始社會之後,當社會開始豐富它的知識,完善它的組織機構、它的神話和它的文化的時候,Xing愛便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