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問一行道長緣由,道長搖頭但笑,指著文姝跑出去的方向,無奈道:“女施主問我她命中應有几子,我窺天機,其乃招財增福的命t格,民間俗稱‘三旺’,在家旺父,出嫁旺夫,夫死旺子。
偏這命格獨有一樣不為人喜。”
“何不喜?”
李鶴楨追問。
一行道長湊近了與他一人說:“道法自然,月尚有陰晴圓缺,何況人呼?既有旺夫命,又增福壽,自然不易受孕,子嗣難得了。”
李鶴楨緊張的神情忽然舒展,笑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事呢,只是子嗣難得,無礙。”
文姝不易生孩子,那便讓別人生了報給她養就是了,況且,她是個妾室,便是得了孩子,要想孩子日後尊貴,也不能記在她的名下,有沒有的,無關痛癢。
“道友這般豁達,才是好修行呢。”
一行道長笑著稱讚,又誇他得天命人,必有大運,李鶴楨心底陰鬱全散,看這老道也越發順延。
前頭有小子來報吉時,二人才不緊不慢,往前廳去。
文姝回了青山院,打發走跟前伺候的眾人,才敢展開那封書信,信上種種不論,信尾清晰落有二皇子的私印。
這是一封二皇子勾結李鶴楨以天璣營起兵,逼宮奪位的憑證。
她不敢多留,當即就夾在了自己隨手看的一本遊記裡,叫了管事婆子一道,去李鶴楨書房替換閒書。
再說大太太這裡,外頭法會做了一日,大太太躺在床上也熬了一日,賓客皆已散去,張姨娘實在看不過去,求了侯爺,讓一行道長給大太太也驅一驅邪祟。
一行道長卻笑著推脫:“貧道明日還要進宮面聖,實在難分精力出來,不過……”
他話音一轉,“貧道或是能先去看看尊夫人的症狀,再論治癒之法。”
辛二作陪,一行道長與永安侯府眾人一起到大太太院子裡,以觀病容。
“可有法子?”
忙碌一日,辛二急著家去,本家主人還沒開口,他便催促起來。
“簡單,不必貧道施法,只需夫人的親生子女,便能驅邪,除了這奸祟。”
辛二大喜,又催他快快把方法交給李鶴楨,也不管李鶴楨學沒學會,就拖著老道匆匆離去。
“二哥哥試試吧。”
三爺也困了,打了個哈欠,倦倦道。
李鶴楨還在猶豫,侯爺發話,他才拿起老道給的那柄龍泉劍。
照著老道教他的方法,挽出劍花,生硬舞劍,口中唸唸有詞地唱著咒詞,最後一點落在大太太眉心,本該點到為止,卻不料大太太苦苦呻i吟了一日,抬頭的力氣都沒,李鶴楨劍鋒點在她額心的那一刻,大太太忽然起身,迎著那劍刃就撞了上去。
李鶴楨怔住,屋裡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
鮮血從寶劍墜下,大太太的腦袋也掉在枕頭上,紅彤彤的血咕咕往外冒,如泉湧,如溪流,張姨娘嚇得抱住侯爺的胳膊不敢鬆手。
直到寶劍落地,發出錚錚之音,張姨娘才哭著大喊:“殺人啦!”
聲音之大,驚起飛鳥與小鬼。
二爺爬在青山院的牆頭上窺探美色,那對兒他精心打造的銀耳墜,在燈火下熠熠生光,耳墜好看,美人也好看。
被張姨娘這一嗓子吼的,他也嚇了一跳,當是張姨娘出了事兒,兩難抉擇,最後還是妥協,狠狠拍了下牆頭,跳了回去,領著貼身小廝,撒腿就往上房跑。
028
“大哥哥……”
二爺站在門口,看到李鶴楨狼狽地從裡間退了出來。
他要上前去扶,覷見姨娘衝他一個勁兒地擠眉弄眼,伸出去的手又怯怯縮了回去,緊挪兩步,躲到侯爺與張姨娘身後。
永安侯護住心愛的小兒子,他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血泊裡的大太太和失魂丟魄、猶如喪家犬一樣的大兒子,心裡暗暗權衡,期望計算出最大的利益。
死去的髮妻可以叫他擺脫岳家那些個如水蛭般趴在他身上吸血的破落窮親戚,而逆子霸道,上不敬父母,下不仁手足,縱有翾翔之志,眼中沒有他這個父親,留著又有何用?不如趁早折了他的羽翼,也免得日後創出大禍,牽累宗族。
只需片刻,永安侯便在心裡做了決斷。
“來人,把這……”
逆子兩個字沒說出口,就見一小夭衝撞開管家進來,抱著侯爺的腿就跪:“老爺!
大爺和平南侯府的親事可是聖人面前過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