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她家,一路上,她也沒說話。她在前面走,腳步特別輕盈,整個身子也很單薄,好像風一吹就能颳走一樣,我在後面跟著,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量,可能覺得她一個柔弱的女子能把我怎麼樣呢,況且她還願意做我媳婦,就這麼一路跟著她回了家。她家的房子真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房子,70年代我們鄉下大多是土胚房,磚瓦房都是少有的,遠遠地,我看到她家的房子白燦燦的,月光一照跟水晶宮似的,又大又圓的月亮正好移到了屋簷的左上角,跟掛了一個淡黃的大燈籠一樣,明晃晃的別提多好看了!”
潘曉晨和嶽東林都聽得痴了,思緒跟著飛到了那個水晶宮裡。
“這是遠看,越走近越發現這個房子和其他房子確實不一樣,房簷貼著一圈大花,兩邊還寫著字,我沒識幾個字,那字又是繁體字,認不出,就是覺得罕見。這個房子的房簷和門框都很矮,得貓著腰才能進去,看到屋裡的陳設,我也吃了一驚,心想這是什麼人家才能住這樣的房子?我從小住的就是土房子,牆面也是溼泥和著乾草堆起來的,冬天還會有裂紋,老家人就潑一盆冷水上去,冷水結成冰把牆面的裂痕凍住就不會透風了,整個牆面是光溜溜的,沒想到她家的房子裡面不僅光滑還是白牆面,現在不覺得有什麼,但那個年代真能稱上是宮殿了。進屋就一個大開間,很是寬敞,屋子裡面的佈置也很簡潔,簡潔又不簡單,有些東西我也叫不出名字,不知道是什麼,只覺得太不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