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路過瀟湘館時,冷不丁開口道:“聽說襲人病得厲害?寶哥哥,你可別急壞了自己呀。”
寶玉聽出黛玉語中別有意味,轉頭看向她:“林妹妹,襲人是我身邊伺候的人,她出事我怎能不急?”
黛玉淡淡一笑,低頭撥弄手中的書頁,漫不經心地道:“自然,寶哥哥的心軟是出了名的,誰出了事都要你操心。只是我擔心,你這麼操心,什麼時候該我操心了。”
寶玉聞言,一時無語。他既知黛玉話中酸意,也明白她對自己與丫鬟們親近的不滿,但此時又無心多作解釋,只得低聲嘆道:“林妹妹,我這不是怕她有個萬一嗎?你就別取笑我了。”
黛玉聽罷,抬起眼眸,輕聲一笑:“我哪裡敢取笑你?不過說起來,金釧兒的事,你可還記得嗎?她走了這麼久,也不知你還記得她幾分呢。”
一句話如同重錘擊在寶玉心頭,他連忙解釋:“林妹妹,這種話你別亂說。我豈會忘了?”
“自然不會忘了。”黛玉說完,站起身來,留給寶玉一個輕盈的背影,“寶哥哥,你可千萬別辜負了誰的好才是。”說完,竟自顧自回了內室。
寶玉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才低聲自語:“林妹妹,她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說完,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