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成親這麼大的事,難道不該稟告下老爺太太。”徐明楠眼裡的怒火也越來越大:“稟告父母?春雨姐姐,爹孃不會同意的。”
還是這樣莽撞的性子,曼娘覺得心口疼起來,用手捶一下胸口:“爹孃不同意,於是你就悄悄做事,到時生米做成熟飯,就好逼得爹孃同意。你把爹孃置於何地,把徐家的名聲置於何地?”
徐明楠也不服輸:“姐姐,你都已經說過,把我趕出徐家了,我這無家無業的人,凝雪還對我不離不棄,我自然不能辜負她。”徐明楠說完,曼娘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接著曼娘眼裡的淚掉落:“你到今日都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徐明楠用手捂住臉:“我做錯了什麼?我就不是不想娶個你們眼中配得上我的名門淑女,而是要娶凝雪這樣的寒門女子。”莽撞、自我,直至今日都不明白為什麼,曼娘覺得心口疼的更厲害了。
春雨見狀立即上前抱住曼娘,對徐明楠道:“舅爺,您不能這麼說奶奶,奶奶當年對你……”曼娘已經喝住春雨:“住口,休要再提當年,我恨的是當年不該對他太好,不讓他曉得人心險惡,不明白做事要深思熟慮,而是一味憑了自己歡喜,別人逆了他的心思,就以為別人都是壞人。”
曼娘這幾句話說完,眼裡的淚已經不流了,看著弟弟道:“你若還是這樣脾氣,日後只怕越發無法無天起來。現在倒好、倒好。”連說兩個倒好,曼娘已經覺得心口疼的實在受不了,扶了春雨的手轉身走出去。
守門的見曼娘出去,這才上前對徐明楠道:“舅爺,奶奶管家的法度嚴,下回,小的也不敢讓您進門了,您還是先請離開。”自己莽撞?徐明楠仔仔細細想了,並沒有啊,自己一直都很深思熟慮,看來還是姐姐變了,容不得凝雪這個出身貧寒的人。徐明楠嘆一聲,手握成拳離開。
春雨扶著曼娘走出好遠一截才對曼娘道:“奶奶,要哭,您就哭出來吧。其實,答應了也沒什麼,畢竟徐家,已不需要再娶一個名門之女來增添自家光輝。”曼娘眼裡的淚已經撲簌簌落了許多,聽到春雨這話才冷冷地道:“你也以為,我不過是容不下一個出身貧寒的人做阿弟的妻子?”
春雨沒有說話,曼娘輕聲道:“你也知道前些日子,大伯父在家鄉鬧得那一場了吧?你知道大伯父因何養成這樣的脾氣?”
☆、生病
這事不是說是當年徐老太太剛嫁過來,婆媳不和;才讓徐大老爺無人管束;被寵成這樣?曼娘輕嘆一聲:“這是祖母在世時;最為放心不下的一件事。當年祖母初嫁過來;國公府的千金小姐,心高氣傲,怎能甘心雌伏於出身商戶的婆婆手下?”
徐首輔父母早亡;雖有族人照顧,不過是能將將讀書,偏那時岳父家中大富起來,起意想要退婚,徐老夫人不肯退婚,說自幼定下的婚事,哪能如此做?岳父母大怒之下,竟只備了薄薄嫁妝把徐老夫人嫁過來。徐老夫人嫁過來之後,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並無半分怨言,和徐首輔之間也琴瑟和鳴。
徐首輔見妻子如此相待,更加努力讀書,不到三十聯捷直上,做了官員,徐老夫人也有了誥封。岳父家見狀才重新備了份厚厚的嫁妝送過來,認了徐首輔這個女婿,只是兩家往來並不十分親密。
這些事春雨只是隱約得知,並不曉得徐老太太當年的婆媳不和,竟是因徐老夫人出身商戶引起,不由啊了一聲。曼娘繼續道:“祖母這些年深自懊悔,覺得若非當年不懂事,何至於讓嫡長變成這樣?所以祖母也好,祖父也罷,都千萬叮囑,徐家的媳婦,可以不論出身、不論家世,但不能不論賢德。吳家那位姑娘,或許能為弱弟幼妹撐起一個家,或許有智謀,可是賢德兩字,只怕就缺了。”
說完曼娘再次嘆息,春雨扶起她:“可是現在小舅爺要娶她了,等以後生下一男半女,看在孫兒份上,難道親家老爺還會不認?”吳凝雪打的只怕就是這個主意,曼娘嘆氣:“真如此了,爹爹只會越發傷心。”
傷心兒子的自作主張,不肯和家人商量,傷心兒子的執拗,或者也傷心兒子看不清對方是什麼樣人?春雨不敢再說半個字,只扶著曼娘往前走,此時已是二月天,風吹在身上,本該是適意的,但曼娘卻覺得十分寒冷。弟弟他此時,竟是聽不進半個字的勸說,以為不同意他的,就是壞人。而那位吳凝雪,或者認為,掌握住了徐明楠,就可以掌握住徐家長輩的命脈。
曼娘越想越覺頭疼,索性直接回了自己房中,服了藥丸歇息一會兒。朦朧中感到身邊有人,曼娘睜開眼,看見丈夫站在床邊,剛想起身陳銘遠已經按住她:“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