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見狀,連忙怒喝,“住手!”
太監宮女也紛紛上前制止,陸明珠紅了眼眶,滿臉委屈看向裴元凌:“陛下,此事當真與嬪妾無關啊,求您明察。”
裴元凌卻並未看她,眼神落在紫娟身上:“你說是受陸嬪指使,可有證據?”
“有,有!”
紫娟忙道,“陸嬪嫉恨喬貴嬪得寵,讓奴婢配合做局,假借淑妃之手誣陷喬貴嬪。這樣無論是否構陷成功,都懷疑不到她的頭上。”
紫娟又道,“先前陸嬪身邊的玉秀找到奴婢,還送了個珍珠手串給奴婢,那手串就在奴婢房間的枕頭下!奴婢句句為真,不敢作假,陛下若不信,可派人去查。”
裴元凌沉眸,看向皇后。
王皇后會意,朝大太監林清點點頭,“去陸嬪宮裡,將那玉秀和物證一齊帶來。”
眼見著林清帶人下去,陸明珠的臉色也有些微妙了。
她是萬萬沒想到,這事竟然與玉秀有關。
難道玉秀這個死丫頭,真的揹著她,與淑妃宮裡勾結上了?
楚清音坐在一旁,心下也泛起一絲興味。
今日本來是想將淑妃扯下臺,沒想到誤打誤撞,竟將陸明珠也拖下水了。
淑妃這手伸得還真長,不但算計了自己,連陸明珠那裡也插了人。
她是真不怕陸知珩因此懷恨在心,日後如同對付楚家那般,設個謀逆的罪名給她將軍府?
不過若是他們兩家真因此事結仇,於她而言,倒是賺到了。
思及此處,原本因湘蘭受傷而氣悶的心緒,一時也變得暢快起來。
約莫小半個時辰,玉秀就被人壓到了近前。
知曉來龍去脈後,玉秀趴在地上顫巍著回話:“奴婢…奴婢冤枉……”
“呸,你冤枉?”
紫娟卻不容玉秀解釋,咄咄逼人道:“你敢說前些日子,你家主子沒有為了喬貴嬪得寵一事嫉恨不已?還因此去找了陸首輔?”
“被陸首輔拒絕後,你便又找到了我。說只要我同意配合你們,誣了喬貴嬪的清白。這對我家主子與陸嬪都是一件皆大歡喜的美事。”
“還有這串珍珠鏈子,難道不是你送我的?”
紫娟一字一句說得有板有眼,卻又半真半假。
找陸大人是真,可後面那些卻全是胡謅啊!
玉秀心中滿腹委屈,連連否認:“我、我沒有,珍珠串子是我送的不假,可那是為了與你交好,並非為了讓你誣陷喬貴嬪——”
聽見珍珠串子屬實,陸明珠頓時大步上前,甩了她一耳光:“好你個背主的賤婢,竟敢瞞著我與外人交好?”
本來這事還有得談,可如今陸明珠的態度已表明一切。
即便她與今日的事無關,但私底下拉攏淑妃宮裡的人,卻已是實錘。
楚清音不由暗暗嘆氣:這陸明珠還真是蠢到家了。
淑妃見禍水已經東引,神色也活泛起來,她看向陸明珠,語氣譏誚,“事已至此,陸嬪,我勸你還是早早認下,省的我們陪你在這浪費時間。”
陸明珠自然是滿心不服,“我沒有做的事,憑什麼認?”
“夠了!”
裴元凌面沉如水,一掌拍到了旁側的桌子上,震的眾人耳鳴聲起。
“既然你們掰扯不輕,朕看此事不如交由慎刑司,重刑之下,自會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