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九等著永嘉帝用完早膳湊過去小聲道:“陛下,福王和福王妃去尋昌河的麻煩了。”
永嘉帝才要提筆寫字,聽到這句手頓了一下:“隨他們去吧,那孩子也不容易,這麼十幾年恐怕積了不少火氣,不讓她發洩一下,長久憋在心裡怕是要憋出病呢。”
勞九退後幾步,垂首站在永嘉帝身後不遠處。
他看著永嘉帝的背影心裡嘀咕,自家服侍的這位主子性子實在和常人不同,這位是愛之慾其生恨之慾其死的真性情啊。
之前對昌河那般寵愛,簡直可以說是要什麼就給什麼,比太子都不差啥。
可這才短短几日的功夫就把寵愛全部收回,甚至可以把昌河當做出氣筒,就為了讓福王妃不憋氣。
要不說帝王恩寵向來都是水中花鏡中月。
不過他又一想陛下也是個重情的性子,如今疼愛福王妃倒也不作假,如果福王妃能夠知進退識禮數,這份恩寵恐要長長久久的。
福王府的儀仗出行實在太招眼了,一路行來,尾隨了不少路人。
一個小巷裡拐出一頂暖轎,轎中坐了個著桃紅棉襖,外罩灰鼠皮氅衣的小姐。
轎子走了一小段路突然就停了。
小姐敲了敲轎子,邊上丫頭小心服侍著問:“姑娘有什麼吩咐?”
這位小姐姓於,是刑部尚書於淮的嫡幼女於幼娘,在家中向來嬌慣,就是於淮都捨不得說上幾句重話。
她掀開轎簾低聲詢問:“怎麼停了?”
丫頭越發小心:“前頭是福王府的儀仗,怕衝撞了便停在這裡,恐要過上好一會兒才能走。”
福王府?
於幼娘皺眉:“什麼福王府?”
她心裡直犯嘀咕,這福王是哪裡來的?
好像歷史上可沒這一號人物啊。
丫頭知曉自家姑娘前些日子出去玩摔著了頭部,雖然如今好了,可許多事情都記不得了。
她低聲回道:“是七皇子殿下,今年七皇子娶了妻就自請出宮建府,陛下就封了他為福王。”
呃?
於幼娘聽的心中一突,不由的想起史書上關於七皇子的記載。
據說這位自幼多病,雖得寵愛,但是福氣不長,因著久病不愈娶了葉氏女沖喜,葉氏嫁過去之後沒多久就去了。
後頭田貴妃總是尋葉氏的錯處,時時處處的拿捏刁難,葉氏沒辦法,只好自請出家,到山上清修去了。
後來……
可現在聽著這位七殿下還好好的,難道說是歷史有了變故?
於幼娘越想越是心驚:“今兒不去多寶閣了,咱們跟著福王儀仗去瞧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