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的玉霖山？”
&esp;&esp;“對，玉霖山，尼路是這麼跟我們說的。”
&esp;&esp;蒲煬頷首：
&esp;&esp;“晚上回的？”
&esp;&esp;女人也點頭：“我記得那時候應該是凌晨一兩點鐘的樣子，我還起來給他煮了碗麵。”
&esp;&esp;“那就奇怪了，”蒲煬淺淡的目光與女人的相接，眼睛裡閃過一絲審視，嘴角平直，詢問道，“玉霖山位於我國西部邊界，哪怕是坐飛機，最晚的一班飛機也在中午，他是怎麼在凌晨回來的？”
&esp;&esp;“還有，”蒲煬低頭，像掃視任何一具平常的屍/體一樣，目光從尼路額間的紅痣一路向下，毫無感情地落在那雙腳上。
&esp;&esp;他心想，這雙腳的主人，應該走過很遠的路。
&esp;&esp;蒲煬抬頭看向女人，直白開口：
&esp;&esp;“傷痕累累、暴斃家中，這樣的死狀，你們為什麼不報警？”
&esp;&esp;女人被他這驟然的發問問得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將聲音放低了些，說：
&esp;&esp;“媽不讓。”
&esp;&esp;“她原先去算命的時候說了，命中無子，有尼路算是……意外之喜，若是折了，那是天命。”
&esp;&esp;她一堆話說得雲裡霧裡的，蒲煬猜到女人大概隱瞞了些東西，但他也沒再過問，做這行的，什麼奇葩都見過了，這也不足為奇。
&esp;&esp;至於尼路……
&esp;&esp;“你們有做遺體修復的打算嗎？”蒲煬思索了一會兒，開口問她。
&esp;&esp;福祿壽趕緊遞了張單子過來：
&esp;&esp;“面部修復，全身修復，價格這上面都有，質量保證，這個您放心。”
&esp;&esp;女人沒接。
&esp;&esp;她盯著那張單子看了好幾眼，頭依然不敢往尼路那兒扭一下，像是在懼怕什麼東西一樣，最後連手都沒抬，只說：
&esp;&esp;“媽的意思是儘早下葬，您這邊骨灰盒棺材什麼的就隨意，老人年紀大了，我怕再拖她受不了。”
&esp;&esp;蒲煬點頭，按了下福祿壽的手，示意他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