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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天確實是八月二十。
&esp;&esp;那何均下葬的時間不是早就過了嗎?方敘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esp;&esp;剛才在路上的見聞和那陣隱隱的不對勁又浮上心頭,警鈴大作,蒲煬不再遲疑,直接走向了何均家。
&esp;&esp;不管發生了什麼,總歸得先去看看。
&esp;&esp;日落西山,淡黃色的光暈打在村戶的房簷上,正是過晚的時候,這村子裡卻沒有半分人煙,烏青色的煙囪裡一點炊煙不見,他甚至都聽不到雞叫與狗鳴。
&esp;&esp;這個村子太安靜了。
&esp;&esp;好像有什麼跟著陽光一起破土而出,把原本不屬於他們卻被他們搶掠的的又奪了回去。
&esp;&esp;蒲煬每一步都走得平穩均勻,繞過田彎,何均家的圍欄就在眼前,這回屋子裡沒有那礙眼的煞氣了,寂靜而沉默地立在黃昏中。
&esp;&esp;門口土坪上滿是大紅的鞭炮屑,空氣中散發著很濃郁的石灰味,蒲煬盯著門口鞋上的泥土幾秒,抬腳走了進去。
&esp;&esp;外室沒人,桌子上放著吃了一半的菜和碗筷,椅子凌亂,蒲煬跨過橫在屋中央的板凳,推開了裡屋的門。
&esp;&esp;他看見了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何均的家人,婦女、小孩,全部躺在床上,整整齊齊穿著長衣長褲,睜眼望著天花板。
&esp;&esp;但他們毫無呼吸。
&esp;&esp;破舊的桌布掛在窗戶上遮擋太陽,還是照射進幾縷霞光,金色光芒映在床上的人臉上,把他們嘴角勾勒出一個詭異而優雅的弧度,像笑,又像在哭。
&esp;&esp;蒲煬沉默不語地走到床前,躺在最外面的是個小男孩,看著不過十歲左右,黑白分明的眼睛空洞而沒有血色,彷彿一個毫無生氣的布娃娃。
&esp;&esp;他手指隔著手套掀開男孩的長袖,瘦削的胳膊上全是銅錢大小的膿包,在陽光下泛著令人噁心的光澤,蒲煬眯縫了下眼睛,轉手將男孩的頭偏了過去。
&esp;&esp;他的耳後,也有那個東西。
&esp;&esp;蒲煬在床頭站了一會兒,在準備掀
&esp;&esp;三人連夜去了一趟楊鵬家。
&esp;&esp;遠遠的,能看見這戶人家裡同樣沒有任何光亮,如同其他所有村戶一樣,死氣沉沉。
&esp;&esp;他們原本是不報任何希望的。
&esp;&esp;可出乎意料地,他們家沒有亮燈,也沒有人。
&esp;&esp;不像那些村民,只剩一副軀殼呆望著天花板,他們把每一個房間都翻遍了,依舊沒有找到楊鵬夫婦的身影。
&esp;&esp;難道他們倖免遇難?方敘呢,會和他們一樣嗎?
&esp;&esp;蒲煬目光鎖在二樓臥室擺著的一副楊雨申遺像上,腦子裡過濾著所有已知的線索,可沒等他們商討出個所以然,又匆匆趕回了方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