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霜側耳傾聽片刻,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看來二叔已經如同祖母所言,走出了心靈的迷霧。
銅鏡另一端的陸哲晏也聽到了哭聲,他好奇地問:“是誰在哭泣?”
“是我的二叔。”
陸哲晏關切地問:“他怎麼了?哭得這麼淒厲,不去看看嗎?”
姜雲霜微笑著回答:“不必了,他在牢獄中受了一個月的罪,心中的鬱悶積累了太久,如今哭出來,反而是一種釋放。”
陸哲晏聞言,明白了她的用意,便沒有再追問。
他手中拿著一方小巧的計算器,問姜雲霜:“我們剛才討論到哪個環節了?”
“我們正在核對凍瘡膏的銷售業績。”姜雲霜報出了過去半月銷售出的凍瘡膏數目,“共計7361瓶。”
陸哲晏手指在計算器的按鍵間穿梭,同時口中低聲呢喃:“每瓶700文,乘以7361瓶,總計5152兩700文。”
姜雲霜補充道:“再將奶茶攤子近半個月來的收益納入,共計89兩銀子。”
陸哲晏在計算器上輕敲,將這個數目加入:“總計5241兩銀子。”
“別忘了上個月銷售凍瘡膏的收益,扣除二叔的應酬和家中的日常開銷,尚餘2766兩。”
陸哲晏熟練地按下這一串數字,計算器上顯示出:“8007兩。”
姜雲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驚呼:“這數目如此龐大!”
八千多兩銀子,這對於地處偏遠的房陵而言,無疑是一筆令人瞠目結舌的財富,即便是放在曾經顯赫的忠勇侯府,也是一筆不容小覷的資財。
陸哲晏輕輕放下計算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遺憾的是,身份所限,你們即便腰纏萬貫,也無法盡情揮霍。”
這番話讓姜雲霜也流露出一抹無奈。
裴氏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每次外出採買日用品,總是挑選最價廉物美的貨品。
全家自抵達房陵以來,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連一塊布料都不敢買來做新衣,更不用說其他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