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症狀(1 / 2)

小說:湖畔詩人 作者:最喜歡雷雨天

渝州,這座古韻悠悠的古城,向來以對文化的大力保護而聲名在外。明面上,廟宇林立,古色古香,可內裡卻藏著時代變遷的無奈。大多數廟宇已然淪為商業的附庸,那些身著僧袍的和尚,不少是新招來的,甚至不乏手握大學文憑之人。這並非是心存歧視,只是現代的喧囂與古代的靜謐如此錯雜,往昔的神秘莊重蕩然無存,實在讓人興味索然。聽聞如今的和尚,戒律鬆弛,不必戒女色,還能成家立業,按月領薪,這般變化,更是將人們心底對佛門的那點好奇消磨殆盡。

然而,惟丏卻結識三位迥異於此的和尚,他們隱匿在香山背後那偏僻清幽的廟宇之中,仿若守著什麼驚世秘密,又似在靜靜守候神鬼莫測的天機。這一日,惟丏帶著茯苓前往,只因女子入內不合廟規,他們的目的單單是到正殿進香。這些事兒,都是茯苓費了好大勁兒從惟丏嘴裡撬出來的。

“你當真相信?” 茯苓抬眸,目光直直鎖住惟丏,指的是那些和尚所守候之物。

惟丏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雖道不出個所以然,可眼神裡透著篤定,分明在說他信。

一時間,茯苓心底湧起一種錯亂之感。近來,惟丏不再同她講述那些引人入勝的故事,可她卻隱隱覺著,此番進香之後,自己或許會脫胎換骨,成為某種神秘力量的一部分。

她愈發覺得惟丏難懂,比起那些言情小說裡的愛恨情仇、狗血電視劇的跌宕起伏,乃至敢愛敢恨的文學名著,惟丏都要複雜得多。身為歷史學者的學生,她敏銳地捕捉到惟丏身上那仿若沉澱千年的歷史厚重感。剎那間,她似忽略了周遭諸多,從惟丏身上望見了希望之光,儘管她無法觸及他的喃喃自語,無法翻閱他書架上那幾本標價幾分錢的舊書,更無法靠近他獨處時低垂的頭顱,可她覺著自己懂了幾分歷史的真意。

進香的過程平靜無波,茯苓卻愈發心不在焉。秋日的香山,滿目蕭瑟,樹木枯枝嶙峋,裸露在寒風之中。沿著下山的石階緩行,兩旁欄杆上繫著的紅繩隨風飄搖,樹枝仿若一把利刃,將灰白的天空切割得七零八落。茯苓心頭一熱,尋思著,要是能靠在惟丏肩頭,這畫面該多有意境。念頭一起,她便付諸行動,身子輕輕一歪,靠了過去。惟丏像是受了驚的小鹿,下意識地躲閃,可終究半推半就。茯苓剛覺安心,卻又忽然蹙起眉頭,惟丏肩頭的骨頭硌得她生疼。待走到山下,她心裡空落落的,那單薄的肩膀,如何撐得起她對未來的憧憬?山上荒蕪的秋夜,不見夕陽,寂寥之感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不忍回望山頂,那裡,剛剛她與惟丏一同進香之處,如今看來,仿若一場遙不可及的幻夢。自始至終,無論惟丏在與不在,她都覺著,自己終究是孤身一人。

她腳步一頓,椎畫不明所以,向前走了兩步,又回頭望向她,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你愛我嗎?” 茯苓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問得直白而又熾熱。

“我挺喜歡你的。” 惟丏面露羞赧,那 “愛” 字仿若千斤重,讓他難以啟齒。

話說惟丏這人,平日裡看似無所作為,可在校園裡,他的影響力卻如春日殘雪,悄然消退。往昔,常見他騎著腳踏車,慢悠悠地穿梭在蠟梅或楊花繽紛之中,那畫面,恰似一幅流動的詩畫。落花簌簌而落,有的輕輕飄落在他身上,他卻仿若未覺,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盡情享受著春日的美好,仿若世間紛擾皆與他無關。每當他從山坡上如一陣風般俯衝而下,落花仿若一場花雨,愈發密集。

安置再見惟丏時,他正坐在公交椅上,微微努著嘴,眯著眼眺望渝江的彼岸。惟丏的笑別有深意,總是單邊嘴角上揚,露出一顆俏皮的虎牙,眼睛也會睜得大些,透著幾分羞澀。他那一頭短髮,略顯灰白,標準的寸頭更襯得他精神利落。在江邊散步時,也總能瞧見他的身影,無論何時何地,他都帶著那副仿若能驅散陰霾的笑容,迎著陽光,沐著微風,怡然自得。

這不,安愚踱步至江邊,惟丏把兩條長腿隨意搭在椅背上,聽到動靜,仰起頭,側過來,歪起嘴角,對著安愚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安愚走上前,在他身旁坐下,隨口問道:“最近忙啥呢?”

“到處看看。” 惟丏笑了笑,神色間透著幾分矜持,說完便又重新將目光投向江上的遠方。

天氣漸熱,熱意仿若一隻無形的手,催促著人們褪去厚重衣物。惟丏輕輕褪下衣衫,盤腿坐在冰涼的山磚上,緩緩彎下腰,仿若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他緊閉雙眼,叮囑自己放空思緒,轉而專注傾聽,窗外偶爾傳來的破空聲,仿若塵世的低語。他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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