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秀才,但是大名鼎鼎還真算得上!”
“三年一次的院試,這書呆子已經考了五次了,次次都說自己此次必中,結果呢,每次期望而至,失望而歸。”
“最搞笑的是,每次考完就沒有盤纏了,頭幾次還有同鄉願意幫助他,後來的經典奇觀就是,每次考完,他就幫著酒樓做些灑掃活,一來抵扣房錢,而來湊錢回家。”
“蜀州城的柴房都快要被他住遍了。”
“蜀州城酒樓的盤子數量,他恐怕應該門清。”
“說起來,咱還可以向他打聽蜀州城那些酒樓,有啥好吃的呢。”
“張兄,你想多了,陳秀才是幹活,可不是去酒樓吃飯的。”
“嗯,你說的也對!”
......
那位陳秀才沒有理會眾人的調笑,甚至彷彿聽不見一般,走到缺牙店家面前,恭敬行禮,“店家好,不知學生能不能向你討碗水喝。”
缺牙店家已經把柳公子的茶水端上去了,現在正坐在爐前燒備用開水,抬頭看了一眼‘陳秀才’嘆著氣說道,“老兄啊,別說叔是勢利眼,你這一出,三年來一次,這都第幾次了?老頭子我都快記不清了,還來討水喝?”
陳秀才不見絲毫尷尬,一張樸實憨厚的臉上,掛著笑容,“店家,學生行至此處,實在是飢渴難耐,您就行行好。”
缺牙店家無論是面對趙信,還是柳公子的時候,都把客人當作爺一樣對待,但是這會兒卻不一樣了,訓斥道。
“別作出這幅模樣,你第一次被馬車扔下來,我見你可憐,好心給你一碗茶水,三年之後,你又被馬車扔下來。
好嘛,你就認定了我這草棚子,又來討水喝,第三次,第四次,次次都這樣玩,要多幾個你這樣,我這草棚子都不用大風吹,直接就被你這樣的吃垮了。”
“為啥我這草棚子在這官道邊能有生意?那就是因為這附近沒有水源,老漢我每天天不亮就去挑水,往返幾里路呢,你就這樣白吃?你忍心嗎?”
缺牙店家毫不客氣地訓斥著陳秀才。
柳公子聽著店家的話,好奇起來了,“這位陳秀才為啥每次都在這裡被扔下來?”
“柳公子,這事兒我知道。”其中一個狗腿子,嘩啦甩開摺扇,開口說道,“這書呆子每次給的車錢,只夠走到這茶棚的位置,車馬行開門做生意,可沒有發善心的,到了地方不下馬車,不被扔,還能怎麼辦?”
“每次在這裡下車,一來二去不就和這茶棚的店家認識了嗎!”
趙信看著陳秀才憨厚的臉上掛著兩條幹裂的嘴唇,這人恐怕是快到極限了,這附近也沒有水源,這樣下去別說進蜀州城趕考了,能不能活命都不好說。
“趕緊走,別擋著我做生意,我以前就告訴過你附近那處泉眼,想喝水自己去吧。”
“店家,那處泉眼離著這裡還有好幾裡地呢,我這一來一回,今晚就要睡路邊了,你就行行好,我去蜀州城考完回來就給你茶錢。”
“快走吧,你哪次不是這樣說的,哪次又真的給了的?”
柳公子看著自己桌上慢慢一壺茶水,有些沉吟,旁邊狗腿子立馬說道,“公子爺,您可別招惹那個陳秀才,那玩意兒就是狗皮膏藥,粘上就取不下了的,而且他是一個掃把星,您這次可是奔著院試頭名去的,可不能讓他壞了運道。”
柳公子不再堅持。
趙信大聲說道,“那位陳兄,小弟這裡備有茶水,請過來一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