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他鄉相識是緣,重逢巧遇天時安排。
這天住在外婆家的外孫女起的早,下樓看見一少年擔水下廚房,背影很熟悉,酷似曾相識,就便口叫出聲來:
“楊景哥,楊景哥哥,是你嗎?怎麼這麼巧啊”
少年轉過頭來看見是位身穿長裙子,亭亭玉立少女邊下樓梯邊喊哥哥的名字趕快回話:
“姐姐,楊景是大哥,我是老二,叫楊浩。”
“楊浩?老二?你和大哥背影太像了。”
楊浩把水桶水倒進缸子後,問道:
“姐姐怎麼認得我家大哥?”
少女笑盈盈答道“想聽嗎?嘻嘻,不告訴你小屁孩,先問為什麼幫我外婆挑水?你幫多長時間哪?記得之前是個中年大叔。”
“我是去年臘月廿五晚邊才開始的。之前我們一家人在三坊七巷<外婆鍋邊>店上班,之後老闆娘就關門不要我們了。我們走投無路,是寧巷子三嬸婆收留了我們。現在我們靠挑三戶東家的水掙錢維持生活。”
“我每天早上起得晚,都碰不上你,怪不得等我到廚房用水,缸裡滿滿的了。你說一家人都在省城?好,這樣,晚邊,我去三嬸婆家拜訪你們。回去給伯母通報一聲。”
這位少女不是別人,而是四年前,在臺江驛站馬棚與劉曼、楊景的結拜金蘭義妹陳玉香。
楊景回老家以後,陳玉香很是想念千里之外的大哥,曾經寫書信寄住楊景所在地。
信件到了楊景所在地郵局,卻被許桃開私藏,後來又是許姑娘表妹弄丟了,這書信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陳玉香把信件寄出去不久,突然,有一天,幾年不見的父親從南洋過來接走母女倆。
南洋,是明、清時期對東南亞一帶的稱呼,是以中國為中心的一個概念。包括馬來群島、菲律賓群島、印度尼西亞群島,也包括中南半島沿海、馬來半島等地。清朝時期也指自江蘇以南的沿海諸地稱為“南洋”(江蘇以北沿海稱北洋)。
從此陳玉香去到國外生活了幾年,她父親名叫陳仁新,大哥陳玉南,某一天去海打魚,父子倆駕馭的小舟漁船受颱風暴雨襲擊飄到一個荒島上求生,幾個月靠吃生野果,保住了性命。
後來因禍得福,遇上一家南陽老闆帶著妻子、女兒來荒島上旅遊,想不到荒島上連野果都沒有了。兩家人島上相遇成了好朋友。南陽老闆就把陳仁新父子帶上乘坐自己遊艇來到南洋家中,收留父子在染布廠上班,答應付工錢,便安排了吃住。
晚飯後,老闆講起自己的身世:“我是福州長樂金峰林村人。林村有上百戶,同是林家祖宗繁衍下來的後代,族裡有規定,族親同姓不通婚。可是我和表妹戀上愛了,她是我姑婆的孫侄女。既然在本村不能結婚,那我倆就決定私奔。第一次私奔沒成功,反而被族人痛打一頓。
時間來到第二年的八月十五中秋晚,村裡有舉行高火節,也可以說是烤魚節,我倆商量好到小漁船上去拿魚烤,然後趁人不備,偷偷的把漁船划走了。
一個多小時後,劃到大海,這時突然天空下雨,海浪很大,我們迷失了方向。我們抱在一起,任由小船漂泊,當時心中一個信念,由天安排!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就無怨無悔。”
小船上的食物吃了幾天,但是我們還是在船上餓了兩天,想不到竟然飄到了南洋這個馬來群島的小島上,我和妻子在資本家橡膠廠打工。透過幾年努力,我們學會煉膠攢下了一點積蓄,然後開染布坊。
女兒18歲,我們18年沒有回老家了,也許永遠回不去了。”
這位林老闆不喜歡把女兒嫁給外面的人,所以今天遇到陳仁新,又看到陳家兒子帥氣,為人忠厚又是老鄉。
陳仁新父子在林老闆手下打工的第二年,林老闆把女兒嫁給了陳家陳玉南。婚後小兩口恩恩愛愛,有著一男一女,美滿幸福家園。
陳玉香今年也十七歲了,未婚。主要也是在南洋找不到合適的本國領土,有共同好友習俗的故鄉青年人,所以婚事也還沒有正式考慮。父母親也喜歡女兒來大陸找一個共同國語的郎君。
陳玉香外公有兩個店鋪出租,老夫妻倆生活富裕,僱傭挑水一天也花不了多少銅板。
陳玉香雖然17歲,說起話像大人相,所以她跟楊浩說話,叫楊浩小屁孩,當然這個稱呼要包含表達了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