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的異光,隨即換成一付笑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道:“好吧,你能夠不究我的既往,予以一條生路,也算得很夠交情了,現在請跟我去解救貴同伴罷。”
他在門外走廊慢慢踱步,發現這家客棧住的都是些武林人物,大部分都是在途中見過面的,有僧有道,有老有幼,有男有女,少說也有十餘人之多。
白墨臨眼見對方表情不定,心中難免還有懷疑,可是藝高人膽大,諒她就有異心,也玩不出花樣,於是齊將身形一旋,閃電般射離了當地。
她的胸衣已被震碎,心口上一片殷紅,口角的血水更是不絕如縷,面呈死灰之色,眼睛直勾勾的、死板板的,簡直沒有半點活人氣味。
只見,五個天仙般的美女,每人手中抱著一具琵琶,正環繞在自己的四周,翔翔起舞,舞步輕盈,身姿曼妙,顧盼之間,擠眉弄眼,發出一連串撩人的淫笑。
小川馬耐力強,腳程快,還真的不輸關東大馬。尤其走這些多山的官道上,更見這些川馬的雄健,只見它們賓士起來,四蹄全像離開了地面,似騰雲駕霧,又如登萍渡水,人騎在上面,不用擔心會閃了腰肢。
那琵琶聲,更是格外低沉淫邪,令人入耳心醉神搖,蕩氣迴腸,好像有一條極奇怪的小蟲,從他的心上爬過去,覺得熱辣辣的,癢嗖嗖的,某些生理部分已經開始膨脹,他需要女人,需要發洩。
白墨臨的刀影勁氣如綵帶,飄旋擺舞驚魂魄,於化龍刀點星花千萬朵,四面八方同收攏,於戰的“萬相歸無”毫華現,茫茫四野殺氣迷。每一角落都有刀鋒,稍不小心便喪生。
這白衣女之美,美得出眾,美得脫俗,給人一種恍如九天仙女,皇室公主,神聖不可侵犯的印象,具備高貴美與風度美的雙層造型,任何美女都會在她面前失色,任何男人都會在她的面前卟卟心跳,不能自己。
當他剛轉身欲走之時,裡面突然撲出一個少女。只見她冰雪為肌,芙蓉為面,眉如青山,目如秋水,仙姿玉質,芳齡十六七,宛若月宮嫦娥。
不是嗎,白墨臨和她的眸光一接,好像觸了電似的,頓時覺全身一陣痙攣,暗語道:“這丫頭好美,簡直美得令人無法抗拒。”
她縮了縮鼻孔,眯起眼,低下頭,跨步進入殿中。殿內除了正扇門,其餘的門窗都緊閉著,但懸掛的七七四十九盞油燈,卻大放光明。四壁牆面嵌上了四塊大明鏡,亮晃的燈火映在鏡中重重複復,宛似一片燈海。
剛才是穿一套紫色勁裝,此時卻換了一套軟綢羅衣,窈窕婀娜,大有千金之態。
上官二字早已轟動武林,在場之人即使沒有見過她,也聽到過,今見她不費吹灰之力,便毀掉已方一人,情知傳言屬實,不由皆倒抽一口寒氣。
俊目一陣轉動,已對自己未來的行動作成最後決定,忙以最快的動作,將黑衣大漢的衣服帽子脫下來,穿戴在自己身上,又將他的劍鞘取下,佩在肋下。
才一個多時辰,六人已離了山區,而眼前卻成了小坡崗巒起伏,官道也慢慢寬敞多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比方說你姓丁的,雖說是姓白的好兄弟,只是當你在姓白的死去以後,如能理智地抽身走人,誰也不會攔你,然而你卻不能像搖尾巴狗,卻放著自己的小命不要找了來,這就是你無法自制的最明顯例項。再說江湖上本就是弱肉強食,橫取豪奪,一朝豁上幹,人刀一條心,你姓丁的絕不會同大爺玩那點到為止的假客氣吧”
本來謝志強已非二僧對手,加上他在攻擊之時,又不敢使用太極招式,同時他又未學得其他門派招式,只亂攻亂打,不免破綻百出,故一招,就被人扣住腕脈。
在這崗陵荒坡的官道上,一眼望去,綠野盈眶,夏日的陽光有些炙熱感。一塊塊的黃色土脊上,有的種著旱稻,有的金色一片,給人一種祥和的感受。
那人的身材和臉型,本來就和謝志強差不多,不同的只是年紀略大,臉色較黑,白墨臨趕緊找來一塊黑炭,借水當鏡,塗抹一陣,已極為相似,可以亂真。
峽道中,有嶙峋的白骨,有腐爛的屍體,有新近斷氣的各路俠客,橫三豎四,亂七八糟,瀰漫著一種使人心顫膽悚的恐怖氣氛。
她這番心意,表面看來是處在看熱鬧的超然地位,卻不知她的酸淚已然掉落許多,心靈中空蕩蕩地,像失了什麼似的。
人生之最怕,不外是死,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