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沙漠下雪畢竟是少數情況,若青出也就見過一次,雪也沒有積起來。見到蒼州大地的銀裝素裹,她依然覺得十分新奇、興奮。
這付自安就知道了,南方人看見雪都一個德行。恨不得在雪地裡轉圈圈,嘴裡還要喊著:“啊,雪啊,是雪啊,好美啊……”
若青出的表現沒有那麼浮誇,但也大差不差。非要把雪往車廂裡捧,說是要研究研究。
付自安便與她說:“其實在雪裡打滾是很好玩的,你可以試試。”
若青出肉眼可見的心動,但行動上還有些遲疑。
付自安又繼續勸道:“你想,到了白玉京,你成了聖君的徒弟,再想滾下試試,那可就不好找機會了。雖然白玉京年年下雪,但被人看見可怎麼辦?在這裡沒其他人,你可以滾個痛快。”
青出問南客齡:“師兄,你滾不滾?”
南客齡:“我不滾,你想滾你滾。”
青出又問付自安:“世兄,你滾過嗎?”
“當然,小時候經常滾。”
“那我也試試。”
接著,若青出就跑到路旁的雪地上開始打滾。
正如世兄所言,還是很有趣的,若青出甚至歡呼起來:“嗚——!”
然後她便聽見了,有些奇怪的呼應:“喲吼——!”
感覺似乎不是兩個兄長髮出的聲音,若青出趕緊停下來起身觀察。只見不知何時一個挑著扁擔的農夫路過,是他正在回應青出的歡呼:“喲吼——!”
還是被人看見了啊。若青出頓時覺得無地自容,一張臉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燙的,變得通紅。
付自安見狀笑呵呵的道:“好,該我了。”然後便躺進雪地裡開始打滾。
滾了兩圈,他又笑呵呵的問:“南客兄,你還等什麼?”
南客齡一臉的不情願,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但還是乖乖躺進雪地裡象徵性的滾了幾下才問:“行了吧。”
此時兩人再看若青出,只見她還坐在那裡傻笑。
一個人犯傻,是有些尷尬的。但是三個人一起,尷尬平均攤開,也就沒什麼了。
只不過還是有代價,在雪地裡滾兩下,難免雪就會跑到衣服裡面。
付自安的罡衣都是高領的,沒有被雪鑽到脖領子裡。
若青出有天輪熾火靈根,催動真氣便能把冰涼的水汽蒸乾。整個人都冒煙,也是讓付自安長了見識。
至於南客齡,他雖然修為最高,但卻返璞歸真,選擇人類用了幾萬年的高招——發抖。
……
……
蒼州之後便是梧州。
梧州有大湖,名曰“雨”,是炁宗水脈山門的所在。說是山門,但其實不在山上,而是在湖中的島上。
那島其實也不是島,而是休眠的上古神獸玄龜。本來玄龜也是會在雨湖上稍微遊動一下的。不過因為天道漸寒的原因,祂跟知之一樣冬眠了,已經好幾年一動不動了。到天道回暖之前,祂應該也不會動。
島上的水閣,造景精緻。錯落的水閣,到處都有涓涓水流。遠遠看去,如琉璃至寶閃閃發光。而且水閣的縹緲雲範圍也很小,在湖上泛舟便能得見水閣美景,算是風景名勝。
到了梧州,誰都免不了泛舟雨湖,看看傳說中的神仙之境。雖然三人可以等以後直接登島觀摩。但來都來了,誰能免俗?
若青出可沒坐過船,暈船吐了三次。但是仍然是精神抖擻,在甲板上轉悠著到處看,要說她其實根本不暈船付自安都信。反正是看看又吐吐,吐吐又看看。白瞎了付自安給她做的蝦滑。
其實付自安能感覺到,越靠近白玉京若青出就越緊張。出了梧州,到了能看見白玉仙山的地方,那就算是玉京地界了啊。因此青出明顯的對這塵世,有些流連忘返。
付自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若青出可是要拜入聖君門下,一步步往著至高之巔去的人。自己怎麼會覺得她有那麼一點點可憐?
仔細一想,這世上誰又不是可憐蟲,各有各的可憐。便只能用一句“子非魚”來提醒自己,又用一句“京上盛華”來安慰青出了。
……
……
最終,歷時月餘,三人來到了白玉京的城門前。
其實路途挺順利的,本來因雪而阻的路,等付自安他們到了面前,路也就基本可以走了。也有道路確實無法通行的情況,但卻又總有方便的繞行方案。
若青出和南客齡兩人認為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