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模糊之間,白音感覺鼻腔裡有些堵,也感覺有股子腥味兒,像是流了“血鼻涕”。
可是她實在無力去整理她此刻的儀容儀表,因為這個位面的寄體實在太過辣雞,何止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在白音感覺她就要徹底陷入暈厥之時,眼前突然出現一道發光的人影,那光芒純淨明亮的讓她有過一瞬間的恍惚,以為自己脫離了任務位面,在冥想中看見了誰的靈魂。
不過轉念她又清醒,很快意識到這個位面世界能有這樣純淨的靈魂除了神明也無其他了。她也就坦然接受自己陷入昏迷的狀態。
夜漠將徹底陷入昏迷的白音抱起,他落在白音臉上的目光似乎冷淡也似乎根本沒什麼情緒起伏,但叫旁人看去了卻有股子纏纏綿綿之意,夜漠注視白音的目光盡是愛憐的溫柔。
許多人好似都沒有了安全意識,下意識認定夜漠和白音的關係匪淺,以至於當夜漠將白音抱到他停在馬路旁的另一輛車上時,他們都不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
直到夜漠將車開走,眾人才猛然驚覺出了不對,就像在一場華麗的美夢裡驟然驚醒。
“剛才那男人誰啊就把人給抱走了!”
“我靠,別不是什麼人販子吧!”
“你們有誰記住他的車牌號了嗎?最近蕪城不太平萬一那男的就是變態殺人狂怎麼辦!我們不是給人小姑娘坑了?”
“……我沒記住他的車牌號,但是我知道這個小姑娘是S大的學生。”
司機後知後覺地怔怔開口。
群眾又開始七嘴八舌起來。
“你趕緊去學校反應一下這個情況!”
“記得把那男人的長相形容出來!”
“如果你要是不管,那小姑娘出了什麼事你也絕對逃不開干係……”
—
白音再次恢復意識時,感覺有個冰涼的東西在她肚皮上來回遊走。人還沒等睜開眼睛,手已經條件反射有了動作,猛地抓了過去。
跟著,一道女人的痛嘶聲響起:“是我是我,姐姐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白音在這略感熟悉的聲音中睜開沉重的眼皮。
一個化著精緻濃妝,塗著烈焰紅唇卻穿著白大褂的金色捲髮女人的影子在她模糊的視線裡慢慢清晰。
白音眯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匹配上了原主記憶中的一號人物後,方才鬆開手。
女人疼得直齜牙,有些埋怨地看著緩緩從病床上坐起的白音,嘀咕道:“你下手也太狠了,瞧瞧我這手腕都被你抓青了,我可是剛褪完皮,面板嫩著呢。”
說著,漆黑的蛇信子吐出女人的紅唇。蛇妖愛憐地舔著自己被抓出淤青的手腕。
“不好意思條件反射,我以為有人對我耍流氓。”
這蛇妖原主認識,是妖醫所的一名醫生。
妖醫所建在兩個維度間,他們不僅給妖看病也負責照看靈力師。
在這裡工作的妖全部都是想要修仙但修到最後發現他們無法真正悟道或是承擔不起走火入魔的風險,退而求次選擇在妖醫所工作給自己掙去人間瀟灑快意的兌換幣。
“誰敢對你耍流氓啊?”蛇妖嗔怨地瞥了白音一眼,“放眼望去整個妖醫所也就只有我膽子大敢給你看病。”
說著,她突然一頓,又強調了一個重點,“還有那隻狐妖。除我和他以外誰見你不跑啊?”
“狐妖?”提到這茬兒,白音似是饒有興致般挑了下眉,“他人還在麼?”
“怎麼?”蛇妖抱起手臂,帶著點兒探究之意的打量白音此刻的神情,開口的話裡帶著些許期待,“他犯事了?”
白音:“……你怎麼一副巴不得他犯事被我抓的語氣?”
蛇妖像是晦氣地嗤了聲,“那隻狐妖性格不怎麼樣,拽得一批。想當年老孃修道的時候也沒像他這樣冷酷無情!我挺期待他翻車被毒打一頓的,不過話又說回來——”
蛇妖忽然又換了副語氣,“他修為也確實高的嚇人,說不定真能得道。你知道嗎?他可以用他的臉控制人心,換句話說他的臉就是障眼法,而且還是有針對性的。如果是顏控看見他,他就是顏控眼裡討厭的那種長相。”
比如我一開始一直以為他是個身材很好的小老頭,直到後來我對男女之情無慾無求了,我才知道原來他長得那麼好看。”
白音正要開口,話癆的蛇妖又開始切換回了最開始的嫌棄,還擺了下手,“就算那時候我是個顏狗,我也看中性格的好不好?太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