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回京城,見傳回的是奏報,便即刻脫身而去。”
慕無錚挑眉,追問道:“太子殿下難道絲毫不擔憂?”
慕無離輕輕搖頭,神色淡然地分析道:“他若妄圖起兵造反,兵、馬、糧三者缺一不可。他雖手握三城駐兵,可地方駐兵糧餉多由朝廷依例撥付,僅憑駐地存糧,決然無法攻入京城。”
慕無錚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悠悠說道:“若他一路燒殺搶掠,取之於民,用之於兵,無需朝廷撥糧餉,又當如何?”
慕無離抬眸望向他,眼神冷靜,“雲州、炎城、青木城與京城相隔五洲之遙,百姓手中餘糧豈能與朝廷糧倉相提並論?他若此刻興兵叛亂,百姓勢必紛紛逃難,屆時無人秋收,此等行徑雖可得一時之溫飽,然終非長久之計。他若真想攻入京城篡位逼宮,而非自尋死路,定不會行事太過決絕。”
慕無錚微微頷首,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太子殿下之意是他還會隱匿些時日?”
“趁此間隙,定要將他找尋出來,擒回京城。”慕無離道。
慕無錚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欽佩,笑道:“殿下洞察秋毫,錚兒心悅誠服。”
言罷,慕無錚那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撫上慕無離胸膛,笑意盈盈道:“殿下如今統御天下兵馬…… 這三城的安撫使與校尉,是否應提前令兵部派人暗中監視?”
慕無離略一思索,點頭道:“此議甚是有理。若在他兵變之前未能擒獲,掌控其麾下三城掌兵之人,亦能斷其臂膀,以防不測。再者,戶部亦可適當削減三城糧餉供給,以儆效尤,迫使三城刺史交出三弟下落。”
慕無錚的手緩緩從他胸膛移至肩頭,柔聲道:“殿下所言,錚兒已然明晰,待會兒便修書一封予胡明源。”
慕無離雖將慕無錚擁入懷中,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北征之事。
北征在即,他絕不容許雍王於此時興兵作亂,引發內亂,徒耗永晝兵力糧草。
正思忖間,慕無錚的話語猛地將他遊離的思緒拉回現實,“殿下抱著錚兒,心中卻在想誰?”
那狹長的笑眼看似含情脈脈,實則暗藏鋒芒。
慕無離聽出他話語中的醋意與惱意,寵溺地抬手輕刮他鼻尖,笑道:“吾並未想誰。”
他自是知曉慕無錚又在無端遐想。
慕無錚微微嘟嘴,似是不滿,又似撒嬌道:“錚兒聽聞殿下生辰將至,只是你我被困於此,無法回京大肆操辦…… 怕是要在這臨江縣草草度過了。”
慕無離眉梢眼角盡是溫柔笑意,輕聲道:“無需大辦,有錚兒相伴共進晚膳,足矣。”
慕無錚聞得此言,滿心不樂意,撇撇嘴道:“這如何能夠?這些時日,錚兒日日陪殿下用晚膳,有何稀奇?”
慕無離朗笑出聲,如清風拂過,明月入懷,“有權傾朝野、深得聖心的端王殿下相伴,天下幾人能有此等福澤?”
慕無錚面紅耳赤,嗔怒地捶打他幾下,嬌聲道:“正說著正事,太子殿下卻拿錚兒打趣。”
最終,二人一番商議,慕無離執意不願令臨江縣令大擺筵席,鋪張奢靡,只願與慕無錚小酌幾杯,權作慶賀生辰。
慕無錚雖面上應允,心頭卻不由得冒出別的主意來。
他可一向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主。
那可是當朝太子慕無離的生辰,當然不能在這彈丸之地寒酸將就著就過去了。
他會送給慕無離一場人間最特別的生辰,獻給他心中無上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