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人看著,桑淺淺就這麼被人抱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將頭埋在了江林深的懷裡,耳根都紅了。
好不容易走出人群,江林深還是一路將她抱到了馬車上才放下,皺著眉頭看著她,“你這次有些胡鬧了。”
桑淺淺也知道自己這次有些衝動了,可就是忍不住啊,一想到當初那麼勇敢無畏的江涵悅變成如今出個門都要思慮良久的模樣,她就是氣不過。
她自知理虧,只能憨笑著撒嬌賣乖,“抱歉嘛,我保證下次不會了,大侯爺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看,生氣都不英俊了。”
江林深本來擔心她被胡長盛打傷,可看她這副無賴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屈指敲了敲她的額頭,“一個悅兒,一個你,我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所以,在他的心裡,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位置的嘛。
心裡肯定是有些開心的,眼裡就沒有藏住笑意。
一轉眼又想到了自己與他的身份地位差別,她就笑不出來了,而且,轉頭看著閉眼小憩的江林深,滿心歡喜都變成了無邊落寞。
她不知道自己的這份感情對不對,只是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她終究是個無能的人,只會一點點沉淪。
馬車停靠在侯府大門的瞬間,江林深就醒了,用力的閉了閉眼睛,讓自己再清醒一些。扭動脖子的時候,看到桑淺淺撐著腦袋在一旁也閉著眼睛睡著了。
她面板白皙,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隨著呼吸在輕輕顫動。
她難得睡的這麼安穩,江林深都不忍心叫醒她。可隨著自己的一探身,桑淺淺就醒了,睫毛剛好掃過他的下巴,像剛出生的小動物輕輕舔過指尖的觸感,癢癢的但很舒服。
“大馬猴,你幹嘛?趁我睡著,想圖謀不軌啊。”她一把捂住胸口,整個人都貼在了身後車廂的廂壁上,緊張兮兮的模樣。
他真是有病,才會想要去將她抱回府裡去。
江林深氣的咬牙,一把捏住了她的鼻尖,使她不能呼吸,只能張大了嘴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像只小豬一樣。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侯府門口,有傷風化呀有傷風化。
聽著從馬車裡傳出來的笑鬧聲,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罵一句,桑府那個小狐狸精,瞧瞧將江林深這個堂堂侯爺給迷惑成什麼樣子了。
趕馬的車伕都忍不住低下了頭,恨今天為什麼輪到自己當值,還遇到了這樣子的事,他該怎麼辦?催還是不催呢。
正糾結的時候,車簾掀開了,江林深扣著桑淺淺的手腕,將她拉了出來。
嬌滴滴的桑氏不僅髮髻有些凌亂,還面紅耳赤的大口喘息著,都不知道在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若不是在人前,桑淺淺正想一腳踢飛這個該死的大馬猴。江林深最近很喜歡跟自己鬧,有時候還會失了分寸,總讓她臉紅心跳,心中的牽掛,她在他的面前多少也有了些許改變,總會在不自覺的在意起自己的舉止起來。
這都讓她很不舒服,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又不得不接受這樣的自己。
第二天早朝,江林深果不其然的被胡長盛的老爹胡定威給參了一本。
顧南望腦袋都大了,怎麼他就一日不在,就又讓人逮住了把柄給參了呢?他跟了江林深之後,就覺得自己老得特別快,如今加了個桑淺淺,更甚!
原以為能多個人幫自己看著江林深,沒想到是自己要多個要看管的人。
心累,想辭官不幹了,回老家種田去吧。
胡定威還在那巴拉巴拉的,大概就是江林深仗勢欺人將他寶貝兒子打傷了,而且傷得不輕,很可能禍及香火的那種,
天子都氣的吹鬍子瞪眼的,怎麼有人打人還讓人家斷子絕孫的,沒有分寸。
當即就將江林深責罵了一頓,並問他為何當街打人。
江林深滿不在乎的看了一眼胡定威,“胡將軍何不回去親自問問您的寶貝兒子啊。”
“胡鬧。”天子怒氣騰騰,大喝一聲,“叫你回答就回答,攀扯其他的做什麼?”
江林深這才恭恭敬敬的拱手回道,“胡將軍之女胡長樂背後議論我與府中妾室的閨房之事,還口出惡言中傷我妹妹,她們是女子,我不便與她們計較,那就找胡長盛這個做哥哥的算賬,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聽到他直言不諱說出這樣的話來,朝中老臣都紅了老臉,沒敢說話。
觀察到其他大臣的神色,江林深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