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帶了兜帽,只帶了紅錦一人回了京城。
侯府門前,圍了許多好奇的百姓,當中躺著的正是胡家的老太爺,一邊胡老太太扶著老太爺泣不成聲,一邊胡氏拉來了桑沁沁正聲聲哭訴著桑淺淺的心狠。
說她為嫁高門,陷害嫡姐。
說她攀了高枝,不認親長。
說她狼心狗肺,攀高踩低。
百姓不明真相,只是看著老老少少的苦的可憐,便對著站在侯府門前的江涵悅一通責罵,他們甚至連人都沒分清,就開口叱問。
江涵悅揪著手帕,冷眼看著,“侯府門前,也敢胡亂誣陷,誰給你們的膽子。”
她再不是當初那個畏畏縮縮的小郡主了,如今又有了幾分幼時勇敢無畏的模樣。聽聞訊息趕來的梁雲濤頗有幾分欣慰,幾個大踏步越過人群走了進去。
先是讓人給胡老太爺把了把脈,施以針灸,將人喚醒了之後,才打量了這老老少少的數十人,臉上帶著鄙夷的神色。
他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他帶來了,大夫,護衛和巡城計程車兵。
士兵指著倒地的胡老太爺就問,“是他們在侯府門前鬧事嗎?”
胡家一群人都懵了,什麼叫他們鬧事,明明就是侯府仗勢欺人,將他們老太爺都氣暈過去了不是嗎?
梁雲濤點了點頭,“就是他們,聚眾鬧事,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說罷,士兵就要上前捉拿一行人,胡老太爺眉毛都要飛起來了,梆梆捶地,“你們問都不問清楚,就要拿人,哪裡來的道理,難不成是都怕了江林深江侯爺不成,他權勢滔天,卻抓不完這天下講公理的人。”
幾句話還真的就將士兵唬住了,這人抓或不抓都難住了。
江涵悅也不怕,一步步走了下來,“好呀,你要講公理,現在就講來聽聽,究竟是怎樣的冤屈,讓你攜家帶口的來我兄長的侯府門口這般鬧。”
胡老太爺天生瞧不起女子,一瞧著是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出來主持大局,就下巴一抬,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郡主又如何,不過是個年輕女子罷了,如今你兄長府中沒有男子主事,我就暫且先問問你吧。”
江涵悅冷笑一聲,“請。”
“侯府中可有妾室名為桑淺淺。”
江涵悅還沒說話,梁雲濤就笑了,“這滿京城上下誰不知道,林深為了納淺夫人費盡了心思,你這老頭,問的真有意思。”
周圍突然笑聲一片,想當初,桑氏的轎子抬過長街的時候,還灑了許多的喜錢呢,這老頭難道是孤陋寡聞了?
胡老太爺斜睨了一眼梁雲濤,黃口小兒一個,懶得與他爭辯,承認了就行,他繼續問道,“桑氏淺淺可有一個嫡姐如今尚在牢中。”
江涵悅也知道桑琪琪的事,想當初還覺得罰的過輕了些,便點了點頭,也沒有反駁。
胡老太爺覺得自己將人都拿捏住了,站起了身子,扶好了帽子,繼續問道:“她入侯府後,可有去過她母親的孃家拜訪?”
這個,江涵悅就不知道了,只是聽聞桑淺淺的母家在霄城,想來是還沒有回去過的吧,便繼續搖了搖頭。
胡老太爺拍手一笑,“這不得了,桑氏淺淺,這三罪,我哪條說錯了嗎?”
這把桑淺淺都給氣笑了,剛想出去,親自駁回去的。卻見江涵悅掩著嘴已經笑出了聲,笑的梁雲濤都一臉懵,呆呆的看向了她。
她笑夠了,才端正了身子看向了胡老太爺,“老爺子好口才啊,只談結果不說原由啊,那不如這樣,我也來說說可好。”
她雙手交疊在腹前,儀態端莊,似天上仙。
“適才聽聞門房說,老爺子自報家門是胡家的太爺是吧,那請問,我這兄長的妾室可姓胡?”
梁雲濤在一旁搭話,“他一口一個桑氏,自然是姓桑,不姓胡的。”
江涵悅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繼續說了下去,“既然不姓胡,那這位姐姐,真的不敬尊長是不是也該桑家的家主來問責問罪呢,你一個嫡母家的太爺來管,是不是管的有些遠了。”
說到底,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不心疼唄。
京城裡的小老百姓見識都比其他地方的見識廣,三言兩語就能從其中看出許多問題。無非就是這嫡母的母家覺得庶出的女兒高嫁了,心裡氣不過唄,大家都不是傻子,能瞧不出來嗎。
二問:“桑家的這位嫡姐是無故被關大牢的嗎?我聽聞這可是過了公堂,簽了罪書,定了罪的吧,老爺子的意思是,衙門辦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