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劭朗,”易宏起身冷笑一聲,單腿蹬著榻邊,似微嗔道,“我看起來很閒嗎?你能不能讓我省省心?你不是要留在應天嗎?你不是喜歡抓人威脅我跟你見面嗎?好啊,你愛怎樣就怎樣,我要是再管你,我就跟你姓!”說罷,輕踢床榻一下,轉身便要走。
“你本來就該冠夫姓嘛……”肖劭朗垂頭小聲嘟囔。
“你說什麼?”易宏懷疑自己再次幻聽,這肖劭朗什麼時候敢跟她叫板了?她即刻迴轉,單手捏住肖劭朗潔白柔軟的下頜,欺身上前,狐眼緊盯,挑眉審視。
“我……”肖劭朗被她這一下也弄得莫名有些緊張,可轉念一想,面前這位俊俏的公子哥可在六年前就已是自己的美嬌娘了。既是自家娘子,她湊這麼近,擺明是想給自己機會……
肖劭朗隱下邪笑,直起身掐準時機,抬首便吻了上去,星眸迷濛卻見狐眼微怔,單手撫住她柔軟的長髮,迫使唇間溫潤更緊密地貼合自己。
許是被形美璀璨星眸蠱惑,許是他髮間淡淡的龍涎香讓人疏解安心,暗夜裡微微閃亮的狐眸漸漸合上,易宏原推拒的勁道也被越來越甜潤的呼吸慢慢卸盡。
纖白長袖挽住如柳蜂腰,緩緩將她帶入溫暖的懷抱。
待易宏短暫地吸到新鮮空氣,回過神來時,她早已猝不及防地被肖劭朗抱到榻上。而那蠱惑她的罪魁,正將圍簾從帳鉤上迅速放下。
易宏見狀第一反應就是將裝有夜明珠的香囊抓起,扔到枕下,讓原本就昏昏瞑瞑的室內瞬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她快步上前,坐靠在枕上,故作鎮靜地清了清嗓,踹了榻邊肖劭朗一腳,險些把他踹下去,刻意調轉話頭:“重明、重瞳呢,他倆不是凌兄留給你,隨時護衛你的安全嗎?今日怎、怎麼不見他們?”
“重明扮作我的模樣準備上朝去了,重瞳自然要去處理這府間事宜,不能讓任何人打攪我與娘子團圓。”肖劭朗笑著揉了揉被易宏蹬痛之處,即使現在他看不到易宏,也能憑其逐漸口吃的聲音辨其方位。
“娘、娘子?”自己不是已經說過要與他和離嗎?易宏正想反駁,卻見黑夜之中,一襲白衣的肖劭朗正自顧自解著外袍。
“你你……”易宏聽力雖減,但視覺猶在。她本就擁有明察秋毫的狐眼,又因幼年繼承慧靈道人深厚內功,視力變得愈加明晰。既算在黑夜之中,仍舊如秉燭一般可視人、物。
現在,一個傾慕十多年的美人端坐身側,如漆黑髮半披雪色寬肩,昏暗夜色彷彿為他遮上一層薄薄青絲幕簾,使其更顯幾分妖冶魅惑。尤其是嫣紅唇邊那一抹似笑未笑的俏皮弧度,配上少年不敵的粼粼水睛,活像戲本中傳說的狐仙化人。
“為夫……好不好看?”肖劭朗輕輕放低音調,如妖類惑人一般,飛眼淺笑。
易宏立刻撇過眼,在心底嘟囔了一句:奇了怪了,他怎麼知道我在看他?
“這世上恐再難找到勝過為夫的人間絕色了吧?”肖劭朗將手中衣衫憑直覺拋向黑暗處,果然聽到揮袖遮擋之聲。他奸計得逞一般微微低笑,這樣,就能在黑夜之中斷定嬌妻方位了。
易宏剛將飛擋在面上的衣物扔開,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肖劭朗一把撈過腰肩,緊緊相擁,按在榻上。
“切,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易宏紅著臉側過頭推搡,刻意岔開話題緩解愈漸加快的心跳,“你這麼瘦有什麼看頭?人家六塊、八塊腹肌的我都看過好吧?”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成年人,易宏看過的電視劇中小鮮肉哪一個不是精心勾勒的好身材。雖然容貌、膚質肖劭朗可謂是世間少有,但身材比他俊朗的,易宏當真是看得太多,甚至有些審美疲勞,倒是肖劭朗這般寬肩細腰的“小妖精”……更合她的胃口!
想到自家相公,易宏忍不住嘴角自豪的笑意。
可肖劭朗卻一臉醋勁地撫過她的側臉,迫她與自己對視,散亂的青絲遮住他的半面,使得星眸略顯幾分兇狠,他的嗓音亦帶沙啞沉鬱,道:“不許在我面前提其他人,男人女人都不行!”
還不待易宏有何反駁言辭,肖劭朗又再次霸道吻上,連喘息拒絕的機會也不留給易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