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而來,為首的小將厲聲打斷梁生,湊近見到行禮的肖懿卿,勒馬拱手回禮,聲音和緩了些,問道,“肖先生?先生可知,宵禁之後不可擅自出門行走?”
“小生違制實非……”肖懿卿忽而捂住自己的心口,急促的喘息起來,面色也是一陣賽一陣的發白。
“先生,先生!”梁生忙為肖懿卿梳背緩氣,可肖懿卿的症狀卻沒有絲毫緩解,反而在片刻間就暈了過去,“先生你可別嚇我呀!”
“先生!先生——”小將快速下馬檢視,扶起肖懿卿卻見他面色蒼白、暈厥無應,趕忙掐試肖懿卿的人中,卻毫無效果,便吩咐手下的小兵去請營中軍醫。
“謝謝將軍相救。”梁生幫著小將將肖懿卿扶上馬,“我先跑為您引路。”
小將頷首上馬,一手扶抱暈厥的肖懿卿,一手牽繩策馬,跟在梁生身旁。
伏在馬上佯做周身癱軟的肖懿卿微微睜開雙目,細細看著身旁的門戶影子。
百姓貴人的門戶也好,軍事之瞭望臺也罷,在如此晴朗月夜,重重黑影分外分明。
在鱗次櫛比的層層黑影中,唯有一嬌小黑影於梁間竄動,他動作輕快靈巧,從一方屋頂躍到另一間不過一瞬,還不待人看清,便又隱入房屋棟樑的陰影之中。
若非如肖懿卿這般目不轉睛、留心細看,絕不可能察覺。
肖懿卿看著緊跟在身後的那一抹小小黑影淺淺一笑,靜靜閉上雙目。
這一刻,肖懿卿等了九年,肖姓名士的名氣之大,總算引來了“他們”。也不枉他困在這副陌生的身體裡九年之久。
青楊雖然中了催眠之術,到他的店中癲狂一陣,造下了些損失,但也總算打消了那丫頭的疑慮。否則她總是躲在暗處觀察,他要如何才能同她說上話,又如何上京,如何得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