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去坐在她身旁,緩緩伸開雙臂將她擁在懷中,像是哄孩子一般拍她的背,輕聲道:“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非要比試,才讓你受了傷,都是我不好……你要是覺得不解氣,就罵我兩句。別哭了,要是眼睛再哭腫了,我就更說不清了……”
“哼!”易寯羽聽到這也不禁一笑,抬起頭正對上沈浩然明亮深邃的桃花眼,看沈浩然愣呆呆的表情又“噗嗤”一聲笑,側過身去,兀自偷笑。
“你笑什麼?”沈浩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見她不肯轉身,便牽起她的手,也調笑道:“自己都成酒糟豬蹄了,還有心情笑!”
易寯羽嬌嗔一眼,抽回手一看,果真傷口已經不再流血,手掌紫痕也消了大半。
“把手擦了,我去命人上菜!”沈浩然臨出門前對望手發呆的易寯羽淺笑道。
“少主回來了,”浩鵠趕身上前,緊抓住馬韁,扶穩易寯羽下馬,瞟了一眼緊隨其後的沈浩然轉身對身旁的小廝吩咐道:“花廊下備三份茶點。”
小廝得令立即行禮離去。
“天色尚早,若你不誠心趕我走,我便妄自留下討杯茶吃。”沈浩然躍下馬,將馬韁拋給小廝便笑著走上前。
“這口氣!”易寯羽回首佯嗔道,“倒好像我故意小家子氣,連杯茶也吝嗇給你似的。”
“就是如此啊,”沈浩然走上前笑道,“方才在名饌軒品用的各色佳餚還是賒著賬呢!”
“是沈大哥慣我賒的,”易寯羽背手笑著轉身,伶俐回道,“若我付了錢豈不是太駁沈大哥的臉面,日後沈大哥還如何在應天‘呼風喚雨’呢!”
“妮子,”沈浩然忽然嚴肅起來,徐徐道,“禍從口出病從口入,你可莫要胡言!”
浩鵠眼見氣氛尷尬,走上前拱手插道:“少主,長公子留下口信:新窯出品,多是胎薄釉白,花紋新巧,色澤鮮麗,難得有上品如此,便趕去督工了,應天之事還請小姐全權應承。”
“什麼新窯!不過幾片瓷片罷了!也值得他親自前去?”易寯羽聞得如此,怒嘆一句,扔下馬鞭快步走道,“故意留我一人!讓我什麼事兒都要聽他的!”
沈浩然淺淺一笑,默默撿起地上的馬鞭遞給語塞的浩鵠,擺了擺手獨自跟上她的腳步,輕聲勸慰道:“罷了,長兄如父,令兄如此必然有他的道理。何況,你還有我啊。”見她行入花廊,走上亭臺,抓起茶杯,猛灌自己喝下整杯涼茶,倒嗆得咳嗽,倏忽憋紅了臉的狼狽樣,沈浩然輕拍著她的背,搖頭笑道:“那燕王府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至於把你嚇成這般模樣?”
“小姐,”錢蓉從花捶門而入,快速走來,連忙遞上手中的絲帕說,“王爺已在門口了,您是否更衣前去相迎?”
“誰請他來的?”易寯羽一把奪過手絹,輕拭著嘴角,看著錢蓉搖頭,柳眉微蹙沉吟片刻,轉身對沈浩然淺笑道,“哥哥先幫我應承,我去去就來。”
“三日後才是他的生辰,怎的今日會來你的府邸?”沈浩然聽著漸近的小廝們此起彼伏的請安聲,轉身望向不遠處那玄色衣衫,劍眉微動,聲音立刻沉了幾分,“去吧,這裡有我。”
易寯羽看著漸行漸近的人影迅速轉身,狐眼一挑,痞笑到:“走吧,蓉兒”。
明明眼見自己前來,卻即刻轉身離去,這妮子是什麼意思!雖有不悅,趙棣依舊唇角微微上揚,淡然前行,看著沈浩然欠身拱手請安的客套還是微嘆了口氣。
“沈兄也在,”趙棣一甩長袖,拿起亭中石桌上的描金雪玉瓷杯,淺聲笑道,“坐於轎中見兩位飛騎揚起紅塵一片,不知是從何處來呢?易姑娘的臂傷已經好全了嗎?”
“天朗氣清,王爺也來這兒欣賞百花豔景嗎?”沈浩然俯下身手指畫廊石壁上的浮雕淺笑道,“無論是外牆青瓦,還是內庭壁磚皆刻有百態世界:花鳥魚蟲,鶯歌燕舞,無不栩栩如生。王爺你看,這壁上的《西施浣紗》,不僅構圖精巧,人物生動,就連溪旁柳樹上的家雀也翩然生姿,彷彿活了起來,盈盈淺唱。真是精緻啊。”
趙棣抿了口茶,鳳眸一凜,緊盯著環顧左右而言它、嬉笑不已的沈浩然,不禁微怒,扣下杯蓋,冷笑一聲:“沈兄好情致,看的真仔細啊。”
“傳言易宅曾因宅邸超親王宅院,惹得聖上惱怒不已。看眼前花株過千,亭臺拱廊,蓮湖浮橋,飛簷轉閣更是數不勝數,聽說易少主所居之‘摘星樓’之簷廊壁畫亦出自如意畫館,如此確實有僭越之嫌。”沈浩然話鋒一轉,淺笑道,“王爺可知,是何人使得聖上息怒,易宅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