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馬如何?……哥哥,那匹好!……還有……”
清州城馬市,不愧是河北邊境上,最大的馬匹交易市場。
才進馬市大街,任充幾人,就被眼前的繁華熱鬧所吸引。
史進眼尖,又是個好熱鬧的性子,看得街道兩旁,許多好馬,只覺眼花繚亂,指指這個,點點那個,自說自話的,說個熱鬧。
任充也不去管他,這次清州城之行,能得‘拼命三郎’石秀,‘金毛犬’段景住兩人上山,對於任充來說,已經是意外的收穫了。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一直是任充信奉的行事標準。
便如這戰馬之事,沒人比段景住更加專業了。
山寨有了段景住入夥,總算解了任充的燃眉之急。
因此,這次來清州馬市,任充輕鬆不少,全為消遣。
“段家哥哥,你看這匹怎樣?”
史進見任充只與武松,石秀說話,不理自己,也是不惱,只是拉住段景住,指了指身旁的一匹大黑馬,說道。
段景住不是任充,在江湖底層廝混久了的段景住,早就養成了八面玲瓏的性格。
順著史進手指方向,只見一匹高頭大馬,全身漆黑如墨,如同緞子一般,在陽光下閃著光亮。
段景住也不禁,點了點頭。
“真是好馬!……只是,只怕這匹馬的價格不菲啊。”
“我去問問……”
聽到段景住也誇此馬,史進興趣大增,興致勃勃上前,詢問價格。
只是片刻,原本興致勃勃上前的史進,就愁眉苦臉的回來了。
“怎麼樣?”
早知結果的段景住,嘿嘿一笑。
“三百貫,還不二價!……”
史進皺著眉頭,搖搖頭。
要知道,雖然如今大宋缺馬,特別是能作為戰馬的好馬。
不過,如今市面上,一匹上好的北地軍馬,也不過二三十貫錢罷了。
哪怕是北地寶馬,百餘貫錢也足矣。
三百貫的價格,足以讓許多人,望而卻步了。
段景住卻是呵呵一笑,絲毫不感意外。
這清州城馬市,本就是河北邊境最大的馬市,能在這裡生存的,哪個不是行業中的老油條?
這裡的馬販,個個都是行家裡手,想在這裡撿便宜,更是門都沒有。
……
“你這廝說甚?這麼一匹病馬,你也要賣……”
就在任充幾人,邊走邊看之時,前面一群人的爭吵聲,引起了幾人的注意。
向前看時,只見市場邊緣,一個店小二打扮的後生,站在一匹馬旁,正急赤白臉的,與周圍的人,爭辯著什麼。
再往旁邊看……
好一匹……瘦馬!
瘦!
渾身上下,皮包骨頭的瘦!
不止是瘦。
這匹馬還無精打采,病病殃殃,滿身皮毛,黯淡無光,沒有一絲亮度。
那四條原本應該,充滿力量爆發感的馬腿,此時更是如同麻桿一般,微微顫抖著,好似隨時都有可能,支撐不住身體,轟然倒塌。
就這匹馬的賣相,只怕是再不懂行的人,一眼看上去,也只會搖頭。
“好馬!……”
只不過,‘金毛犬’段景住,見了這匹病馬,卻是眼前一亮,快步走了過去。
任充幾個,雖不明所以,不過也跟了過去。
要說這馬市上的馬,不下幾百匹,不過像這匹賣相這麼‘獨特’的,還真是絕無僅有。
所以,這匹特殊的馬前,此時已經圍住了不少的人。
當前一個胖大漢,看了看那匹瘦馬,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開口對那賣馬的後生,說道。
“小子,這匹馬……兩貫錢,老子要了!”
“不成,不成……”
聽到那大漢的話,店小二打扮的後生,緊忙擺了擺手。
“我這匹馬,掌櫃的吩咐,要賣十貫的。”
“什麼?十貫?……”
聽了這後生的話,周圍的人,頓時炸了。
就這麼一匹,隨時都要倒的病馬,也要開價十貫,這後生,怕是想錢想瘋了吧?
不過,畢竟馬是人家的,人家願意怎麼賣,就怎麼賣,誰也管不著。
只是,這後生的話一出口,圍在四周的看客,頓時走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