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接著暴風雨,我只是
路旁的一塊石頭,
靜悄悄地,
緘默不語,
沒有任何慾望,
只想有助於夜的趕路人辨別方向。
啊眼睛,我
在你的國度中是昨天的火焰,
但是雨熄滅了無法熄滅的灼熱,
死亡在我心中築起了夜的高牆。
噢,在一個沒有太陽的地方,
無人知曉的房間裡,
燈光缺席了它存在的時間,
我接受時間在黑暗裡向我呈現的
黑獸的面孔,笑帶著嘲諷,
我吹著風,風帶著陰影。
而被拆除的房間的窗戶,
倒影著我們,
(我,石頭,
你,趕路人,
它,黑獸,)
存在並融合的形象,
在暴風雨的侵襲下,
重新形成,又被摧毀的,
熱切的臉,睡在不安的臉的旁邊。
有時候,我們在夢裡蠕動,
帶著夜的隱約的痛苦,
肩膀抵住了黎明——
為我們撐起喘息的時間,
噢,在急促的呼吸聲裡,
我們老了,我們彎下了腰。
我們不再擁有白天,
也不再擁有太陽。
暴風雨接著暴風雨,我只是
一塊做夢的石頭,
我喜歡,我在夢裡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