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房子死了,
在昨夜輝煌的大雨中,
在一隻無辜的山羊自殺的蹄子上。
屋簷孤立的柱子的裂縫裡,
一隻多嘴的蜘蛛高誦著道德的經文,
聲音驚醒了神秘未知的生物——
噢,夢魘,躺在床的木板上,
與一個不眨眼的男人肩並著肩。
沒有人知道,在男人的胸膛上,
銘刻著人類的無限的陰影:
孤獨在充沛的時間裡忽然顯現,
圍繞著的房子,就是一座豐碑,
我們的手怎麼也不能將它終結。
難道我們不再做夢嗎?
在夢魘的眼睛、嘴和靈魂上,
男人守護著控制的形象,
用光明的頭抵住夏日的白天,
使它維持在充滿慾望的夜晚。
而夜晚的秘密需要這一場雨,
需要一條散發著腐朽味的河,
為了剝奪我們得到又放棄的,
平凡的自我,噢,沒有回憶。
此刻,房子死的時候,
男人在移動,在逃跑,
他將缺席輝煌的雨後,
出現的輝煌的黎明——
我們該如何定義即將到來的殺死夢魘的時間,
噢,徹夜不眠的男人,
難道還有比這夜晚還要黑的顏色?
而在不眠者的目擊中,
所有有形的或無形的事物都變得渾濁,
它使我們:
分裂成你和我的單獨的個體,
道德的經文在山羊的蹄子上燃燒起來,
噢,房子死了,孤立的柱子倒塌,
此刻,我們成了永別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