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困在這裡!”
“永遠困在這裡也未嘗不可,你看呀,若山她如今好好的,眼睛也能看的見,和普通的小姑娘一樣,笑的那麼天真,擁有一個快樂的童年,不好嗎。”曾可依然躺在搖椅上,而他的腳已經開始變成粉末。
“前輩,你明知道這是幻境為何還沉溺在這裡,我不懂,難道外面的若山就不值得你留戀嗎?她還在無相等著你回去。”桑邑想要走到曾前輩的面前,卻好像被什麼東西禁錮了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是呀,外面才是真實的世界。”曾可前輩的腳還在不斷的消散,眼看著已經到了小腿的地方,他懷中的若山還在對他笑呵呵的說著話。
“曾前輩,你到底是怎麼了,難道說你真的願意放棄外面的妻女,沉浸在這樣一個虛假的世界嗎?”桑邑繼續說道:“若你不在了,若山和曾伯母該怎麼辦!”
“可我是個罪人,這幻境沒錯,會讓每一個罪人都受到應有的懲罰。”曾可眼中宛若死灰:“若我沒有效仿黎追,或許很多事便不會發生,我是無相國的千古罪人,不配再回去,死在這裡,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桑邑聽到增前輩的話,顯然發覺他是受到了這幻境中一切記憶的蠱惑,讓他看不到最真實的一切,反而沉浸在無限的懺悔當中無法自拔,若任由他如此下去,當真沒有一絲的生機。
“曾前輩!在我心中你就是無相國獨一無二的鍛造師,就算沒有黎追所造的器物,你也一樣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若山她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她一定從未怪過你!”
“曾前輩,只要從這裡出去,我們回無相國,將滄子和帶回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就差一點了,千萬不能放棄。”桑邑繼續說道。
眼看著曾前輩一半的身體已經消散,已經沒有時間了。
“前輩!不能放棄!”
曾可的眼中,好似出現了一些光彩,他好像終於想起了此番來海澤的目的,想起了自己曾經拼命的鍛造器物,想起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當年為了讓若山在無相國有自保的能力,特地採摘了石花供若山驅使。
如今無相國主已經答應他,若他能締結海澤的契約,便會赦免他一家的罪責,若山和髮妻便也能受到庇佑……
“不能放棄……”曾前輩眼中的光彩突然間浮現,原本在消散的身體也開始重新匯聚起來,他懷中若山的幻影也消失不見。
曾可站起來,看著周圍空蕩蕩的一切,搖了搖頭。
“曾前輩,你終於醒了。”桑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到前輩黯然無恙,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桑邑小兄弟,謝謝你。”曾可走到桑邑面前,方才他差一點忘記了自己來海澤的目的,甚至想要在這個虛幻的夢境中就此消失,如今他終於也意識到,自己心中的那份罪孽,是他的執念,造成了今天一切的結果,若他早一切放棄執念,或許他今日也不會因此困在這幻境中。
“曾前輩……”桑邑想說什麼,曾可卻抬起手來打斷了他。
“曾某已經決定了,若此事能成,便要隱退了,不再過問無相朝堂,只想帶著若山與髮妻,在這無相國城內,安安穩穩的做個普通百姓,安享晚年。”
“前輩……”看到這樣的曾可,桑邑原本想說的話,卻也說不出來了,這或許對於曾可來講,也是最好的結局,他曾是無相國的朝臣,卻也無相國的大鍛造師,還是若山最敬重的父親,可如今,他只是一個尋常百姓,無關其他。
也就在這時,周圍的環境開始發生變化,兩人被幻境推了出來,而隨之,鏡面也出現了一道裂紋,兩面冰鏡全部被破壞,三人全都完好無損的從幻境中走了出來。
見到桑邑和曾可出來,滄九然也迎了過來:“你們沒事就好。”
“九然,在你困住的那個幻境中我已經看到了滄子和與滄連想讓我們看到的東西,如今我們可以出去了。”桑邑說道。
“你看到了什麼?”滄九然顯然遊戲疑惑,難道說自己在幻境的時候,桑邑也一直都在嗎?
“我的確一直都在,我看到了滄子和和蒼連兩人,這件事,還得找到滄子和來說。”桑邑說道。
雖然不知道桑邑有什麼計劃,但如今滄九然最相信的人,便是桑邑了。
三個離開海澤迷宮後,便回到了住處,按照桑邑的計劃,大概第二天便要動身前往無相國尋找滄子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