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責任,你擔也得擔,不擔也得擔。”江鎮的話句句不容置疑,這強大的壓迫感,加上這命令般的口吻,讓江悠原本已到嘴邊的話全都嚥了回去。“江悠的責任到底是什麼?”千言萬語,最終只是變成了一個疑問。“時辰未到,時辰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你若不願隨我回去,便留下吧。”江鎮一收劍,命令幾個暗衛,將離淵抬了出來,並且帶著這些暗衛一起,離去了。桑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在夢裡,他好像來到了瀧山,許多人在忙碌著,好像在修建古樓,這好像是黎追所在的那個時代。只見一個黎家的弟子匆匆忙忙走到他身邊,望著他目光急切:“黎追族長,你要建造的古樓已經完成了一半了,按照你說的,我們在第三層安置了異獸鎮守,那第四層你準備怎麼安排。”就在桑邑還疑惑為何這弟子喚他作黎追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在說:“那就安置一間房間,就如尋常的居住屋一般,倒時可以在裡面小住。”桑邑這才意識到,自己只是依附在黎追的身上,這身體的控制權還是屬於黎追,只是黎追的所見所聞,他也一併能感知得到。“族長,這古樓不是要用來妥善儲存古銅器嗎?為何要安置這樣的地方。”那名弟子有些疑惑,追問道。“自那十二枚古銅器鍛成開始,我便與他們相生相伴,我願將我之魂與他們牽絆在一起,若有一日我命數將至,便入那古樓,與古銅器埋葬在一起。”黎追說道。那弟子一聽這話,也有些大驚失色,連忙說道:“族長說的什麼話,我們黎家的長老們都說,黎追大人擁有了十二古銅器,無可匹敵,怎麼會死呢。”“這世上,生老病死,本就常態,我亦不是天神,自當會死。”黎追說道。聽完這話,那弟子也不知該再說什麼,低下頭,匆匆離開了。之後黎追獨自一人前往黑沼山下,桑邑遠遠就看到,那間小屋,自己與龍靈邂逅的那間小屋。此時小屋的屋頂上炊煙裊裊,院落的桌上還溫著一壺茶。黎追坐在桌前,拿起了一枚棋子,白子落下,他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局還是我贏。”與此同時,龍靈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卷書卷,笑呵呵的說道:“黎追,你瞧我翻這些古卷裡看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黎追被龍靈這麼一說,反倒也有些好奇。“長生之術。”“這世上哪裡有什麼長生之術。”黎追聽後只是淡淡一笑。“的確,對你們人而言,壽命的確很短暫,世人渴望長生,無可厚非。”龍靈將書卷放在桌上,突然將臉靠近黎追,壞笑道:“你就一點都不渴望?”“對我而言,漫長的壽命或許只會是折磨。”說道這裡的時候,黎追的聲音變得低沉,臉上也滿是黯然,彷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是個死人了。看到這樣的黎追,龍靈收回了原本的笑容,繼續說道:“黎追,我願與你同生死,若你死去,我亦追隨。”聽到這話,黎追抬起頭,拍了拍龍靈的肩膀:“你與我不同,你是自天地初開時便存在於世間的,無形,無體,無名,無識,而我只是因你之力僥倖得到了神力的普通人,就算我死後,你也會繼續存在於世間,遇到下一個與我相似的人……”“這世上只有一個黎追,不會再有下一個,就如我龍靈一般,是你找到了我,是你賦予我名字,是你讓我在這世間有了一個歸所,這間小屋,這座土窯,不只有你一個人。”龍靈有些焦急,就好像稍一不留神,黎追就會隨時消失一般。“龍靈,若我有一天不在了,忘了我便好。”黎追淡淡的說道,就如他平日裡那般,好像任何事都無法驚起他內心的波瀾一般,只得一句風輕雲淡。而與此同時,龍靈也沉默不言,桌上的棋局,桑邑也曾看過無數次,他不懂下棋,但那局棋卻一直襬在桌上,未曾再動過。桑邑感覺周圍的環境在漸漸發生變化,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恍惚中,他聽到了一些嘈雜的聲音,還有幾聲呼喚。身體原本有些麻木,但很快有了知覺,接著是痛楚,全身的骨頭彷彿都要散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