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用自己這條命跟我叫板呢!活著是糊塗人,死了也是糊塗鬼……”
荷花見她鑽了牛角尖,忍不住嘆息:活人如何鬥得過死人呢?
寶玉叫人先把那些賊人送官;又安排人搭靈堂,請和尚道士做法事;因為王夫人受了驚嚇,病又重了起來,又要請醫問藥;忙得腳不沾地。
賈環被綁著,跪在靈前,雙眼憤恨,似乎要噴出火來。
責罰可以代受,罪孽卻無法代替。這賈環留著,實屬禍患。
停靈七日後,趙姨娘就被拉到城外埋葬了。賈環仍被綁著,賈政命人將他拋在趙姨娘墓前,眾人便都回去了。
荷花只覺得這樣辦後患無窮,可卻沒有話語權。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坐在臺階上。
忽然,一副大骷髏架子風箏從屋頂升了起來,發出嗚嗚的聲響。
荷花見了,不禁氣上心來:“這個促狹鬼,又來嚇我!這回我非要看看是誰放的,誰攔著都不好使——”
於是,趁著院子裡沒人,荷花把裙子捲起來,別在腰間,摩拳擦掌地,蹭蹭蹭開始爬樹。
她一口氣爬到樹杈上,舉目遠眺。還別說,站的高看的遠。心情也舒暢了。
於是轉頭往那風箏飄來的方向看。荷花心道:“讓我看看是誰在放這麼變態的風箏——”
只見,宅院深深,在一重又一重的房舍背後,有一個大花園,園中花木森森,有一處山坡,山坡上有個人抬著手在放風箏——
“臥槽——”荷花忙垂下頭,“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