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刷刷看向謝氏,卻沒從謝氏臉上看出半分波瀾。
“老身也只是關懷媳婦兒,哪有什麼不滿。”
這話一出,原有些不忿的王氏只好勉力扯個笑,接下話茬。
“這老太君也忒刻薄了些...
...”
“難怪此前進宮鬧了好大個沒臉...
...”
“是,請岳父岳母放心,兒知道晚荷才名,定會仔細照拂她,必不能叫她受委屈。母親的心也和兒是一樣的。”
陸釗照舊袖手看著,卻未即時制止,待她們話音落了,才悠悠行禮,轉向竊竊私語的賓客,朗聲道。
“往後伯府上下,還得仰仗內子操持,也請各位多照拂。”
柳枝藉機將重整西街鋪面的事兒在席間提了,並放出訊息,稱此後伯府會修葺鋪面,清查整頓。
此舉一出,自然有人觀望,幾名貴胄女眷開始同柳枝搭話,試探深淺。洛晚荷提點著柳枝同她們應酬,心底卻想著自個兒那位從來冷淡的親母。
柳枝自然知道她心裡有事,宴席過半,她們見謝氏離席,也以更衣為名,追了上去。
二人走到僻靜處,卻撞見了陸柔。
“喲,嫂子剛才好大的排場,怕不是剛過門就想把我們伯府家業都變賣了。”
陸柔是出來醒酒的,她今兒穿了一襲火紅襦裙,攏了攏縷金披帛,陰陽怪氣道。
“這麼多產業一手把著,也不怕撐死。”
“陸柔!怎麼哪兒都有你,你沒事幹嗎!”
怎麼每次見陸柔都在這種時候,真是晦氣。
柳枝急著帶洛晚荷找謝氏,剛剛席間又端得久了,對陸柔自然沒有半分好臉色。
“你樂意管你接手啊!又沒不讓你管,少在這兒鹹了淡了地甩片湯話。”
柳枝目光越過陸柔肩頭,四處尋覓,卻發現謝氏身影早就不見了,一時更惱。
“你這個潑婦,怎麼說話呢!”
陸柔叉腰,頭上環佩叮噹。
“你好意思說我嗎姓陸的,你們一家子是不是都有什麼隱疾啊?成天折騰我玩兒,有病找郎中,別來我這兒嗡嗡!”
柳枝席間也喝了不少酒,手指幾乎戳到陸柔腦門上,陸柔也是來氣,挽袖就要動手。
洛晚荷死死拽著柳枝朝後退,遠處陸柔的貼身丫鬟湛盧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趕緊過來抱緊了陸柔的腰,也不讓她動手,又朝洛晚荷求道。
“姑娘,姑娘您發發善心,您消消氣...
...奴婢早間就已經被罰過一回了,柳枝姑娘您快帶夫人走吧,不然怪罪下來,都是咱們奴婢的過錯。”
“姓洛的我告訴你,你害我的人被罰,我遲早要你還這筆賬!”
陸柔想起自己丫鬟倒黴,氣得咬牙切齒,卻終究沒動手,任湛盧把自己拉走,不忘回頭朝柳枝撂下狠話,順便把這筆黑賬記在了柳枝頭上。
“去你大爺的,陸柔你要臉嗎?人家跟了你才是倒了八輩子黴,我呸...
...”
柳枝剛才在席間繃著太久了,又碰到陸柔挑釁,恨不得在這僻靜的地方罵個痛快。
可沒等她繼續口出狂言,嘴就被洛晚荷一把捂住了。
洛晚荷廢了十二萬分的氣力,終於半拖半拽地把她送回了碧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