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獨孤羽在一旁緩緩開口,“姑娘的未婚夫可是叫周晉生?”
翡兒姑娘眼裡閃出一絲光亮——公子認得他?
獨孤羽道:“周晉生此次科考高中探花,已經被皇上賜官翰林院編修,如今跟善郡王家的縣主定了親,此時可是京中最得意的人了。”
獨孤羽拿出一張喜帖,“這不,郡王府剛送來的喜帖。”
翡兒姑娘癱坐在地,眼中的光亮也漸漸熄滅了。
這個周晉生,貪慕權貴,剛傍上善郡王府的千金,就想一腳把青梅竹馬踢開。
宋雲纓問:“你是他帶去浮生庵的嗎?”
翡兒姑娘點頭——他說浮生庵求功名最靈驗,科考前,我們便去拜過。正因他得了功名,才特意沐浴更衣,前去還願。
宋雲纓嘆息,“只怕他是一早就知道這庵裡的秘密,想著要把你斬草春根啊。”
經獨孤羽這麼一提起,宋雲纓也想了起來。
她記得,前世,善郡王府似乎就是與一個出身清貧的舉子結了姻親。
窮舉子一路被提攜官至高位,老郡王卻死了。
窮舉子見老岳丈家再無利用價值,便開始對縣主非打即罵,甚至娶了五房小妾,鬧得家中不寧。
原來,竟是他!
宋雲纓終於將此事的前因後果串聯了起來。
周晉生為了功名利祿,不惜對昔日愛人痛下殺手。得了高官厚祿,又厭棄給他鋪路的郡王千金。
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勢利小人。
翡兒姑娘此時正苦苦求著她——王妃,你能帶我見見他嗎?
“事到如今,你還對這種人心存幻想?”
宋雲纓看著翡兒,不由得想起孃親,想起前世的自己。
她們都是傻到相信枕邊人。
殊不知,傷人最深的往往就是最親最近的人。
翡兒卻說——不,我想當面問問他,我做繡娘積攢銀子供他讀書,他為何要這般對我?
“可以。”宋雲纓點頭,“但你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才知道該怎麼幫你。”
翡兒姑娘繼續寫著——
他們把拐騙來的女子,鎖在地牢裡,聽話的就送去接客,不聽話的就拔舌薰耳,當做奴隸賣給權貴。
幸而,他們不知道她會寫字,不然連手腳都要砍斷。
有些當官的貪汙贓款,又怕被查,就用馬車把成箱的金銀珠寶拉進來揮霍。
……
駭人聽聞。
宋雲纓義憤填膺地拉著她的手,“姑娘放心,你的仇,我定讓你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