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殺你,多年來我費盡心機,可你身邊總是重重防護,我根本找不到機會。”
“直到晉朝打過來,你投敵叛國,我知道我的機會終於來了。”烏蘭薩沙露出嗜血的微笑,“在漠北你前呼後擁,而在晉朝,你與階下囚無異。”
“可晉朝對你的看守也很嚴密,想要殺你,繞不過晉人。於是我假意投靠使團正使巴雅爾,讓他帶我來晉朝。這樣我就可以把他獻給建寧帝,如此令人驚喜的大禮,她果然不吝於把你的性命交給我作為交換。”
“來晉朝之前,我先殺了那個部落主,從他嘴裡逼問出你們貴族交流的密語,這才成功將巴雅爾騙來了這裡。”她嘲諷道,“多可笑啊,你們這些‘上等人’似乎都覺得我們像豬玀一樣不懂反抗,我把信給他一看,他就輕而易舉地相信了。”
烏蘭薩沙的目光寸寸刮過右賢王的肌膚,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他只覺得被目光掃過的地方如刀割如火燒,似是極冷,又似極熱。
他動彈不得,只能涕泗橫流地哀求:“求求你......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如果知道她懷孕了,一定會把她帶走的......薩沙,我是你的父親......求你......”
“住口!”烏蘭薩沙像被燙到般渾身一震,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全身都燃起憤怒的火焰,大聲道,“永遠,永遠不準這麼自稱!”
她將榻上的巴雅爾拽起來,給他餵了一粒解藥,把短刀塞入他手中。
巴雅爾剛恍恍惚惚恢復了一點意識,就感覺右手裡被塞了個什麼東西,隨後手肘處一股大力襲來,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向前一刺,只覺得彷彿撞上了什麼東西,隨後手上便傳來溼潤而又溫熱的觸感。
烏蘭薩沙操控他將短刀捅進右賢王的心臟,看著血跡噴湧而出,她心裡一時卻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只剩下一片空蕩蕩的虛無。
她嘲諷般想:原來心這麼黑的人,血也是如此鮮紅嗎。
右賢王仰躺在榻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滿是驚懼、恐慌與恨意,他肆意妄為一輩子,最終卻被他視為草芥的人取走了性命。
主屋外,金吾衛中郎將燕熾然已在此等候許久。烏蘭薩沙走出門,雙方眼神相接,燕熾然率先開口:“解決了?”
烏蘭薩沙點點頭,臉色淡淡,只提醒道:“巴雅爾門口的兩個侍衛見過我去找他。”
“知道了。”燕熾然應承道,“馬上派人去解決。”
烏蘭薩沙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屋內,逐漸恢復神智的巴雅爾看著手中兇器和床上死不瞑目的右賢王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噹啷”一聲扔掉了短刀。
他慌不擇路奪門而出,就見門前圍了一圈金吾衛,為首的燕熾然掃一眼他身上的血跡,沉聲開口:“巴雅爾正使,你被捕了。”
“罪名是,涉嫌謀害順昌侯,也就是漠北的右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