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了。”任卷舒接過手帕,摸著很粗糙,起了很多小球。
新春都是家人團聚,熱鬧熱鬧,老嬢嬢看著她的樣子,也沒再多問,應是被人丟棄的女娃。
任卷舒幫著摘了許多柿子,兩人東扯一句,西拉一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說著。老嬢嬢掂著竹籃,連忙道:“夠了,夠了,小娃不用摘了。”任卷舒隨即從樹上跳了下來。
老嬢嬢笑道:“我要回去了,你也不要在這河邊久待,早些回去。”
任卷舒看著她離開,才發現她的右腿又疾,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走出一小段,老嬢嬢回過頭,發現她跟在身後,嘆氣道:“小姑娘,你不能跟我回去,我自己勉強溫飽,你、你自行離去吧,尋個好人家,不要跟著我這個老太太。”
任卷舒停下腳步,目送她走遠,捏了捏手帕,又回到河邊。
站在這肯定夠不到水的,跳到冰面上應該可以,她化成原形,心裡又泛起難來。
萬一沒跳好,掉進河裡怎麼辦?
思量半天,實在忍不了身上髒髒的,便預備著往冰面上跳。前腿一壓,後腿一撅,又預備了半天起跳動作。
“任卷舒!”
她心底一顫,頭腦空白,師父!師父的聲音!
“任卷舒!”
她瞬間回過頭,腳下還沒站穩便急忙衝過來,“師父!”
若谷看著那抹小小的黑影,化成人形,猛地撲到懷裡,隨即耳邊便是一陣鬼哭狼嚎。
她心裡被這哭聲一下下揪著,伸手在任卷舒後背輕輕順著,任由她哭鬧。
肩膀上的人慢慢消停下來,只剩止不住的抽噎。
任卷舒突然抬起頭瞧了她一眼,又快速趴回去,環緊她的脖頸。
若谷被她逗笑,伸手想把人架下去,手剛碰到肋骨兩側,便聽她“嘶”了聲。
偏過頭才看到她後頸處有一塊烏青,“跟人打架了?”
任卷舒急忙搖頭,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她,又重複喃喃道:“我沒用法術,我記得師父教的。”
若谷這心裡堵得慌,又不知朝哪邊撒氣。
“師父還生氣嗎?”任卷舒小聲道:“我錯了,另一個果子……也是我摘的,我以後再也不隨便摘果子了,那個人還有辦法救嗎?我不知道那是救命用的。”
若谷都快心疼死了,柔聲道:“有救,已經沒事了。另一個果子被不聽話的弟子摘了去,師父錯怪小卷了。”
“我就說了,不是我摘的。”第一個字說的氣勢,任卷舒掃了若谷一眼,聲音越說越小。
若谷輕聲道:“先下來吧。”
任卷舒趴在她肩膀搖頭,“不要。”
若穀道:“不討厭師父了?”
“本來有一點點點討厭的。”任卷舒道,“但是,師父來找我了,就不討厭了。”心裡又泛起疑惑,“師父,你怎麼找到我的。”
若谷笑了下,“朱又玄在你身上下了追蹤術。”
“他、他這個死豬……”任卷舒想問他渡天劫的事,思索半天也沒能問出口。
若谷給她簡單擦了擦臉,一路揹回了半月山。
“師父,我想吃雞腿。”任卷舒趴在若谷背上,兩腳一晃一晃的。
“回去給你做。”
“想吃兩個。”
“那得殺六隻雞。”